如何成為闇黑英雄的女兒 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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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哪裡傳來風聲。塞德里克靠在窗邊難以入睡。
‘至少得睡幾個小時才行。’
他用力按住額頭。見到公主的那天，胸口莫名空落落的。就像滿月當空的夜晚，人因興奮而輾轉難眠的忐忑心情。
‘來到南部還真累啊。’
他脫下靴子和手套，坐到放在窗邊的長椅上。這時他敏銳的耳朵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門……，打開的聲音？’
這個時間會有人來嗎？
‘明明我最後一次進來時，是傭人替我開了門……’
還鎖了門。塞德里克急忙起身望向窗外。有人抱著大包袱往森林裡走去。
‘什麼？’
工人在這個時間活動太蹊蹺了。塞德里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喂，等等。這是王子的命令。停下！”
就在塞德里克阻攔想進入森林的人的瞬間。
哐。後腦勺傳來鈍痛。塞德里克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
“太好了，抓到兩個。非常出色……做得很好。還在想‘那些東西’跑掉後這次的祭品怎麼解決，結果來了更好的貨色。”
有人俯視著我喃喃自語。
我試圖睜開眼睛。但眼皮怎麼也動不了。
“快，準備吧。看看這外貌。兩個都是頂級貨。今晚儀式結束後……很多事都會改變。”
這個聲音。好像曾在哪裡聽過。
‘是誰……呢？’
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是麻醉劑的緣故。那個放在我嘴邊的東西。
‘兩個人？’
我用不太靈光的腦袋思考著。
‘正在往……下面去。’
我的身體被人抱著往下走。能感受到下樓梯的震動。
***
哇啊，哇。
嘈雜聲衝擊著耳畔。人們的歡呼聲。近乎癲狂的喊叫。我緩緩睜開眼睛。
吱嘎。吱嘎。每當我一動身體，就有什麼東西在搖晃。我望向頭頂。
‘鳥籠？’
鐵欄杆就在我眼前。而且還懸在空中搖晃著。我顫抖著摸了摸身體。身上穿著粉紅色透明禮服。摸了摸頭髮。聞到了花香。
‘花冠配禮服……和遊行時的服裝一模一樣。’
在主神殿遊行時穿過的花童服裝。
我穿著那身衣服被關在鳥籠裡。那這時耳邊又傳來吱嘎一聲。我猛地看向旁邊。
‘還有另一個鳥籠。’
和我差不多的長款束腰外衣。穿著那身衣服的塞德里克在鳥籠裡閉著眼睛。
‘塞德里克王子？為什麼在這裡……？和我一樣被抓來的嗎？’
哇啊啊啊！
人們看著我和塞德里克，歡呼著拍手。
‘呃啊！’
人們像小丑一樣怪異的華麗服裝。有人脖子上圍著羽毛，還戴著荷葉邊裝飾。每個人都把手腳遮得密不透風。甚至連手上戴的手套都是五顏六色的。
‘面具？’
而且臉上各自戴著不同鳥類形狀的細長面具。從鷓鴣、麻雀、公雞到孔雀。每那些面具每動一下，畫面就怪異得讓人反胃。
“來來，大家注意！”
緊接著，一名戴著烏鴉面具的男子撥開人群，走上前來。那男子身旁並排站著幾名男子。
‘簡直像神官一樣。’
站在祭壇附近的人，全都穿著從脖子遮到腳趾的黑色長袍。
“讓您久等了！這些都是今晚的祭品。”
“太美了！”
“從哪裡找來這種上等貨的？”
“比上次那對乞丐夫妻強多了！”
吱嘎。鳥籠門打開了。
戴著鸚鵡面具的男人把手伸進籠子，強行把我拉出來。
‘鸚鵡面具，就是綁架我的人。’
雖然我拼命掙扎，卻敵不過男人的強壯的手。
‘這些人，不對勁……！’
人們面具後的眼珠全都直勾勾盯著我。
‘不要！’
詭異空洞的眼珠。像死鳥的眼睛。鸚鵡面具把我舉到人們面前。
“請不要驚訝，這兩個孩子啊！”
烏鴉面具男人戲劇性地張開雙臂。
“這是個長得酷似傳聞中公爵家天才公女的孩子。而那邊的則極像以美貌聞名的王室二王子的少年。不用擔心後患。畢竟兩個都是賤民！”
不是的，才不是那樣。我想喊出我是那個公爵家的養女。但舌頭彷彿麻痺般無法動彈。烏鴉面具男人揪著我的頭髮迫使我抬頭。
“為了舉行今晚的‘儀式’，我們竭盡全力運來了這些漂亮的祭品。”
“多麼美麗的綠色眼睛啊！”
“那個男孩也像真正的王族！是傳聞中的紫色眼睛！”
我喘著粗氣，環顧四周。奇怪的氣味。越是聞到那股味道，頭腦就越發昏沉。
‘這地方，不對勁。’
這裡是……
‘太華麗了。’
華麗到令人懷疑南部竟然會有這種地方。首先整個房間塗成了金色。牆上長著無數五顏六色的花朵，天花板上垂掛著數十條綢緞。地板上擺放著幾十張供人斜躺的床。
“哎呀？還清醒著呢？”
這時烏鴉面具男看著我嘀咕道。
‘……！’
毛骨悚然。心臟彷彿揪成一團。
“快把香爐拿來！”
他命令道。一個小香爐被推到我的面前。
“蕾蒂西亞公女？”
這時塞德里克睜開了眼睛。
“王子殿下！”
我伸出手。完全不明白塞德里克究竟為什麼會在這裡。
“哎呀，兩個都醒了。真是好一出戲，多放一點花。”
烏鴉男陰帶著嘲弄的笑容說道。有人提著裝滿花的桶子過來，將花投進燃燒的香爐裡。
‘這些花！’
我的手在發抖。卡倫苦苦尋找的紅色牽牛花。帶有金線的紅色牽牛花。紅色的花朵在香爐中燃燒殆盡。
不久，一股濃郁的香氣在房間裡擴散開來，我越來越難以集中注意力。
“呼呼，哈哈哈哈！”
“把祭品放到祭壇上！”
“魔法復活儀式。”
“魔神啊！請降臨到我們身上！”
人們雜亂無章的喊叫聲傳來。四周擺滿了香爐。
‘大家是因為吸入了這股香氣才出現幻覺症狀的嗎？’
所有人都像瘋了一樣。有人在原地地蹦蹦跳跳，也有人不停地笑。那些令人作嘔的鳥面具隨著動作晃動，場面更加駭人。
當人們拉扯著我的身體時，我拼命掙扎。
“精神力還真頑強。”
烏鴉男嘀咕。
“嗬！”
我不受控制地發出驚叫。
我被拖向祭壇。寬闊平坦、台階凸起的祭壇上……那個宛如棺材的物體上，放著好幾具骸骨。
‘藥水的氣味。’
不知名的藥水氣味猛地刺激鼻腔。
‘是塗成黑色的骸骨啊。’
和博物館裡看到的一樣。只是，這個好像是今天剛塗的，有藥水未乾的氣味。
“請看這個。按照傳說，在米納斯之月升起的那天，將頭骨塗成黑色。至今擺放在這祭壇上的祭品骸骨，今天還會再添加兩具。”
哇啊啊。
人們鼓起了掌。
“在這些頭骨還未乾透前，再獻上兩個吧！應該會是最美麗的祭品吧！”
大家眼神渙散，為這荒謬的話語歡呼。能感受到瘋狂的氣息。
‘那麼，到現在為止到底用這種方式殺了多少人？’
幾個男人將我的身體壓在祭壇上。我的姿勢自然變成了趴伏，眼前正對著那些骷髏。
‘不要！’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這些骸骨的形狀各不相同。’
和書上看到的一樣。有些是大人的骸骨所以很大，有的則像是孩子的骸骨，小得多……男人、女人的骸骨都有。種類繁多。
我尖叫出聲，一個男人捂住了我的嘴。我狠狠咬住了那隻手。
“啊！咬我！”
“是健康的祭品，不錯。”
有人嘲笑著我。
‘喘不過氣。’
我的喉嚨被猛地掐住。鸚鵡面具抓著我的脖子按在祭壇上。
“用那個！弄瞎眼睛！”
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這是什麼？魔法道具？’
我揮動著手。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這紅花將引領我們重返魔法世界！”
“殺死祭品！殺了她！”
人們叫喊著。在漆黑的視野中，我的心猛地一沉。很快，眼前又漸漸模糊地浮現景象。
‘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正像我一樣被拖向祭壇。他被並排安置在我身旁。不知何時，戴著鸚鵡面具的男人手持一把巨斧走近。那是把鋒利的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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