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闇黑英雄的女兒 第98章
***
“這把斧頭會砍下腦袋！”
難道我和塞德里克就要這樣被斬首了嗎？
‘如果有我的槍的話……’
接著在下一刻。
塞德里克舉起了手臂。假裝昏迷的塞德里克抓起祭壇上一個漆黑的骷髏頭，扔向了持斧的男人。
“呃啊！”
那個頭骨砸中了鸚鵡面具男的手。
鸚鵡面具男。把我綁架到這裡的男人發出怪叫，縮回手。他的行為就像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我清楚看到那男人手上沾滿了黑色黏液。
咚。斧頭掉在地上。
‘咦？’
聽到聲響的瞬間，有種異樣的感覺。
‘剛才，那是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身體突然被拽動。啪！塞德里克打了我一耳光。
“公女！清醒點！”
我本能地抓住伸到眼前的手。跟著塞德里克狂奔起來。
“抓住他們！”
“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聽到什麼東西被打破的沉悶聲音。混亂的聲音傳來。
‘視線好模糊。’
就像隔著朦朧的帳幕在看東西般，眼前不斷搖晃。我依靠著賽德里克的手，跌跌撞撞地奔跑。“通風管道！往這邊走！”
我喃喃道。
正在上樓梯的塞德里克聽到我的話，把身體擠進眼前狹窄的通道。能聽到人們追趕我們的聲音。
塞德里克也才15歲，身體還沒完全長成。對我們來說空間足夠了。我們勉強藉由通風管道來到外面。冷風拍打著臉頰。塞德里克和我只穿著輕薄的紗衣。
“噓，這邊。公女。”
塞德里克低聲說道。
‘眼睛一直很奇怪。’
我依靠搖晃的視野，抓著塞德里克的手往前走。
“等一下，塞德里克！”
我小聲喊道。一邊跑，一邊轉過頭。
“我眼睛看不太清楚，幫我看看。我們是從哪裡出來的？必須記住。”
塞德里克稍微放慢了腳步。然後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嘀咕道。
“我們……”
寒風颼颼地掠過臉頰。
“好像在南部公爵城堡附近。森林另一邊能看見公爵城堡。我們好像是從森林正對面的建築裡出來的。”
這麼說……是公爵城堡附屬森林裡的某棟別館嗎？
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卡倫擁有的地盤上居然發生這種事？’
我和塞德里克都無話可說。
就在前面，是我們曾平靜生活過的那座公爵城堡。
“噓，是腳步聲。”
塞德里克低聲說道。
沙沙。傳來腳步摩擦草葉的聲音。
‘看來是在追我們。’
那是好幾個人的腳步聲。而且都是壯年男子。城堡就在眼前。只要到達那裡就安全了。短短的距離卻關乎我們的性命。但現在活下來是首要的。
‘眼睛好奇怪。’
一直，想要閉上。
‘越來越看不見了……’
“這邊。”
塞德里克和我像兩隻依靠夜色的動物一樣，牽著手快步走著。每當我的腿快要軟倒時，塞德里克都會緊緊握住我的手。
“沒事的，我會拉住妳，不會摔倒的。”
塞德里克氣用氣喘吁吁的聲音，多次輕柔地安撫我。塞德里克強壯的手是我唯一的指引。但追擊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躲這裡。”
眼前浮現出大樹的輪廓。
‘樹洞……嗎？’
枯死的樹幹上有個天然形成的極小樹洞。是個像兔子洞般的空間。塞德里克把我推進那個縫隙。接著塞德里克也鑽了進來。距離近到腳尖碰腳尖。
“跑去哪了？”
“必須抓住他們！”
聽見有人在竊竊私語。然後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鬆了一口氣。黑暗中，那雙紫色的眼睛注視著我。
“沒事吧？”
只要稍微動一下身體，我的膝蓋就會碰到塞德里克的膝蓋。相碰的身體骨架意外地結實。
“是的……您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看見氣怪的人進樹林，以防萬一跟了過去，結果發現他們在綁架公女。就在那時被人偷襲了。”
意思是，塞德里克在追著我的過程中也被綁架了。我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等天亮發現我們失蹤後肯定會展開搜索。”
“好、好的。”
只要撐到早上，我們就能活下來。
“那些人好像對我眼睛做了什麼。”
眼前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聽完我的說明後，塞德里克繃緊了肩膀。
“可能是用了讓眼睛暫時失明的魔道具之類的。我聽說過。”
身體不停地顫抖。
‘我，如果以後眼睛都看不見了怎麼辦？’
這個會好嗎？
“好害怕……”
這是我第一次對別人說這種話。
塞德里克立刻開始安慰我。
“冷靜點。我就在旁邊。如果真是魔道具的話，公爵大人會想辦法的。如果不是的話，我會請王室的魔法師來治療的。”
塞德里克低語道。他輕拍我的肩膀。我感到顫抖慢慢平息。
“慢慢來，繼續呼吸。”
在塞德里克非常輕柔的聲音中，我的呼吸開始平復。
“謝謝您……”
好冷。渾身顫抖。我把身體靠在塞德里克身上。
“好冷。”
“再忍一下。”
腦袋又開始刺痛。眼皮沉重地閉上。是恐懼嗎？還是超越那個的情感？奇怪的感覺讓心臟怦怦跳。無法平靜。胃裡翻江倒海。
“可以閉上眼睛。”
塞德里克輕聲說。我把臉埋進膝蓋。
慢慢地，意識逐漸消失。
***
塞德里克看著失去意識的蕾蒂西亞，屏住了呼吸。不管那些人是誰、，也不管他們究竟用了什麼香，塞德里克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起來。
‘必須保護她。’
懷中的這個小小女孩，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可以依靠。
塞德里克勉強保持清醒。就在那時。
“找到了。”
樹洞內瞬間亮了起來。有人將提燈伸进了洞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咧著嘴、露出怪異笑容的臉。
一個男人正盯著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本能地察覺到對方是戴烏鴉面具的那個男人。
“別出聲，出來。否則我先殺了這丫頭。”
塞德里克咬緊牙關。冰冷的刀刃抵在他們心臟附近。塞德里克緩緩舉起雙手，走出樹洞。男人將提燈放在樹幹前。
“放了那女孩吧。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她的眼睛好像看不清楚。今天你們誰的臉都沒看見。”
“這不是你們這些賤民能決定的事。”
“大聲喧嘩會把人吵醒哦。”
塞德里克用從容的聲音說道。
“啊，還有……雖然我媽媽是賤民，但我不是。而且更進一步說，她可是位非常尊貴的人呢。因為她把這樣的才能全都給了自己兒子。”
“什麼？”
塞德里克想道。
真不想用這股力量啊。沒辦法了。
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氣。他緩緩抬起手。看到塞德里克模樣的人們都瞪大了眼睛。
“你……到底是什麼？”
塞德里克露出微笑。正是被蕾蒂西亞命名為蜂蜜笑容的那個微笑。
“不要害怕。畢竟我才15歲，就算讓大人們受傷，又能有多疼呢？”
不過，可能會有點刺痛就是了。
塞德里克決定省略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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