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重生記 第12章 聽說有人因為不打掃而死？
十二神將雖然各自武功高低不同，但終究與黑卯幫主平級。
趙日鶱連頭都不敢抬。
‘十二神將為何會來這種地方……’
光是聽到白酉這個名字，就該像對待黑卯幫主般迎接。特別是白酉這等高手對趙日鶱而言著實棘手。近來，自己正巴結著十二神將中的黑卯，與他關係最差的白酉自然會感到不悅。問題在於，儘管知道這層關係，但趙日鶱卻因為位階太低，從未親眼見過白酉。
趙日鶱思緒複雜。
“……您親自前來可是有吩咐？”
“有的。”
“請儘管說。”
“自盡吧。”
趙日鶱咬緊牙關，沒有應答。就算對方是十二神將，這種命令誰能接受。
趙日鶱開口道。
“您劈頭蓋腦這麼說未免……”
“開玩笑的。”
“嗯。”
我輕笑著繼續道。
“其實十二神將是騙你的。我是日香縣人。樓主，你怎麼這麼好騙？”
趙日鶱抬起頭，臉色猛然驟變。
“日香縣人？”
聽到日香縣人，趙日鶱緊張感消散的同時憤怒湧了上來。
我與趙日鶱深深對視，說道。
“看來你記不太清楚了。靠近點看。是我。”
趙日鶱手持著劍走近，仔細端詳我的臉。
他那變幻莫測的表情著實精彩。先是掠過‘該不會’的情緒，緊接著‘憤怒’瞬間覆蓋了臉龐。
趙日鶱緩緩拔劍說道。
“你該不會是子河客棧的……店小二混蛋吧？”
我笑著回答。
“居然認出來了。莫非什麼時候路過順便吃了碗難吃的麵？雞湯麵味道怎麼樣啊？趙日鶱老爺。”
這時，趙日鶱的腦海閃過了不祥的念頭。
“我弟弟呢？”
“你弟弟怎麼了？”
“他說要殺你出門，後來怎麼樣了？”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
“來過。”
“說清楚。”
“他不是來吃麵的。當時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我也記不清了。啊，想起來了。他突然煞有介事地挖起了自己的墳墓。你弟弟為什麼要跑到子河客棧挖自己的墳墓，我也搞不清楚。好奇的話就去陰間問他吧。別問我。”
憤怒的趙日鶱剛拉近距離，就朝我的臉刺來一劍。這一記突刺穩如磐石，似乎在防備反擊。
我拔劍挑開趙日鶱的劍。
伴隨著‘鏘—’的一聲，火星四濺。
兩劍相撞的瞬間，‘戰鬥’的情報傳到了各自的手臂上。
肌肉、內功、速度和劍的強度。
趙日鶱是使劍約二十年的三十多歲劍客。
因為沒有正式學過武功，所以是靠殺人磨礪的實戰劍法。
這種劍法界限分明。在我眼中，這種劍法不過是將外功和粗劣內功拼湊起來。但因為殺過不少人，殺氣足夠兇猛了。
然而，以廣闊的江湖水平衡量，我評其為三流劍法。
更何況，我僅進入金龜逍遙功第一階段木雞，但純正內功卻遠比趙日鶱深厚。本來以天玉為基礎的內功就停留在丹田中，從根本上就與趙日鶱不同。更不用說戰鬥實力、經驗和攻防戰的應對了。
“你還是自盡比較好。”
我表情冷漠地開始反擊。
在相當寬敞的宴會廳中，兩把劍相撞，趙日鶱與我反覆拉近又拉開距離。
趙日鶱的臉色愈發陰沉。
他驚訝對方何時習得這般劍法，而基於‘情報’的本能卻警告他趕快逃跑。原本客棧的店小二不可能以這種方式與自己周旋，他感到困惑。
在趙日鶱被我的內功震退、拉開距離的瞬間，我把手中的劍像石頭般毫不留戀地扔了出去。
嗖！
驚惶失措的趙日鶱勉強擋下猛然飛來的劍那一刻，我甩出從腰間解下的鞭子，牢牢纏住了他的劍柄。
我將木雞的功力注入握著鞭子的手臂裡，趙日鶱像被拖往屠宰場的豬一樣被拽了過來。
就在那一刻，選擇逃跑的趙日鶱鬆開劍，轉身朝入口使出輕功。
但我的鞭子再度甩出，比他的速度更快。
我用鞭子纏住趙日鶱的腰往回拉，同時旋轉身體使鞭子長度縮短。
當距離驟然拉近，趙日鶱轉身，雙掌擊出。
此時，我用木雞指的手法刺向他的雙掌。
根據內功高低，要麼我的手指骨折，要麼趙日鶱的掌力被貫穿受了內傷，二者其一。
理所當然，皮肉瞬間被刺穿的聲音響起，趙日鶱接連後退，吐出黑血。
他用難以置信的表情說道。
“你怎會……”
“練就這種武功？”
我再度將金龜逍遙功的功力注入鞭子，揮了出去。受內傷的趙日鶱胡亂揮動雙手抵抗，卻無法有效阻擋襲來的鞭子。
鞭子每次揮動時，趙日鶱身上都會留下一道紅痕。
趙日鶱一邊挨打，一邊大聲吼道。
“子河！你這個狗娘養的子河。等一下！”
我用鞭子纏住趙日鶱的脖子，然後拽了過來，把木雞掌力傾注到他額頭上。
啪！聲響過後緊接著是頸椎斷裂的聲音。
趙日鶱笨重的身軀轟然倒地，整座梨花樓都震了一下。
咚！
對趙日鶱的死，我沒什麼特別的感觸。
確認趙日鶱當場死亡後，我撿起黑龍劍。雖然走廊裡已經聚集了趙日鶱的護衛，但他們不敢貿然闖入。
我拿著劍與鞭子，對著門口說道。
“開門。”
伴隨著‘嘎吱—’的聲音，門開了，手握朴刀的武人們殺氣騰騰地等候。
他們沒有闖入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根據報告，趙日鶱在和黑卯幫高手戰鬥。
在他們看來，也難以判斷該聽從於哪一方。
如果難以判斷，人總會更顧及自身安危。
雖然眼下趙日鶱樓主看起來很可怕，但他們深知，那可怕的趙氏三兄弟連日來一直邀請黑卯幫的高手招待。
更何況，他們還不是被束縛在幫派圍欄裡的人，只是街坊的烏合之眾。
我也輕易看穿了他們的這種心思。
我瞪了幾個人，他們全都迴避了視線。
我把殺人的理由說成是黑卯幫下達的命令。
“幫主大人改變主意了，日香縣暫停設立幫派。用趙氏那傢伙殺雞儆猴，若有誰再冒然要求設立幫派，就都會變成那樣。讓開。不想死的話。”
擠滿走廊的人群緊貼兩側牆壁，讓出了路。
一些人走到入口查看已經變成屍體的趙日鶱。
我一邊走過走廊，一邊傳達下一道命令。
“妓院事務暫時向梅花樓的車聖泰報告。”
走到走廊盡頭，我回頭看了一眼，四處傳來瑟縮的應答。
“明白了。”
“葬禮儘量從簡。那傢伙在三家妓院壓榨可憐人，厚顏無恥地賺黑心錢，陰間的盤纏想必很充裕。”
我轉身的瞬間，有人這樣說道。
“你不是子河客棧的店小二嗎？”
這句話就像要讓同伴們聽清搬，一字一句地說出來。
“……！”
沉默過後，接著是喧鬧聲。
我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握著朴刀的武人們一個個抬起頭，盯著我的後背。
“子河客棧的店小二？當真？”
“千真萬確。只是換了裝束而以。因為經常見到他，所以認得。”
看來有人認出了我。
我左右扭了扭脖子，轉過身去。此刻所有人都看著我的臉和眼睛。
我望著這些人，咧嘴笑了。
“沒錯。然後呢？聽到是個店小二就突然勇氣倍增？想死的傢伙就儘管上前。”
當然沒有一個傢伙出來。
“想跟到陰間舔趙日鶱腳背的傢伙給我出來。我送你們一程。到了陰間，你就告訴他，你是為了像狗一樣服從才跟來的，趙氏那群雜種肯定會把你們當狗一樣疼吧。狗崽子們。沒有嗎？”
走廊裡排隊的傢伙少說也有30人。盡管如此，還是沒有一個人挺身而出。
我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再次問道。
“失去主人的狗崽子們縮著尾巴呢。”
如果是有膽量復仇的人，當初就不會依附妓院討生活了。
有人這樣問道。
“為什麼突然殺了樓主大人？”
“為什麼？”
我沒有必要向這些人解釋。
“那種理由去問趙日鶱如何？好奇的人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哪裡都不去。”
我轉過身，但沒有人行動。
反正就算他們瞄準我的後背突襲，這種連趙氏三兄弟都不如的雜碎們也不可能得手。
***
我回來後，車聖泰像見鬼似的打著嗝。
“嗬？趙日鶱呢？”
“升天了。”
“騙人！”
醉醺醺的車聖泰猛地站起來，不管不顧地朝梨花樓衝去。
這對車聖泰來說是個驚人的消息。
等我又坐回來，吃著涼透的下酒菜，喝到第七杯時，氣喘吁吁的車聖泰回來了，搖著頭說。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趙日鶱死了！趙日鶱！”
“你醉了吧？”
“啊，突然跑起來，酒勁一下子就上來了。”
車聖泰坐下後，繼續說道。
“不是，但我聽說其他傢伙都沒死？怎麼只殺了趙日鶱？”
我用手指著車聖泰說道。
“三家妓院，好好管理。”
“雖然有幾個不聽話的傢伙，但總之我知道了。這種程度就交給我吧。”
還有兩個與車聖泰同級的男人，但車聖泰總認為自己比那幫傢伙強。轉眼間，梅花樓主和梨花樓主都死了，現在只剩負責妓女供應的老么詩花樓主了。
車聖泰問道。
“您接下來要做什麼？”
“還要殺人販子。”
“我這就去打聽。”
在那之前，自然打算修練，不過沒必要告訴車聖泰。我可以在子河客棧修煉，也可以暫時離開到安靜的山上去。
眼下，我需要的不是劍法之類的兵器修煉，而是能調動在丹田待命兵力的內功心法。
我打算靜靜觀察幾天日香縣的局勢，再決定是暫時隱居還是繼續在此修煉。
我望著杯盤狼藉的餐桌說道。
“你把這個收拾乾淨再走。”
車聖泰張了張嘴又閉上。因為他很清楚，要是他敢說不，肯定會挨揍。
相反，車聖泰突然想到了好主意，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會派幾個以打掃出名的朋友過來。那些傢伙在日香縣打掃能排進前三。那邊牆上的雜草也會拔掉，灰塵也會撣乾淨。看這地板是什麼樣子？廚房也一團糟吧？難怪生意做不下去。我馬上就派他們來，您稍等一下。”
“聽過有人因為不打掃而死的故事嗎？”
“有那樣的故事嗎？”
“這是只在日香縣流傳的怪談。”
“有那樣的怪談嗎？我完全不知道呢。我先把桌子收拾一下再走。不如您直接住在梅花樓怎麼樣？比這裡睡得舒服，還有護衛……”
我沒有回答，進入小房間打坐。
車聖泰嘆了口氣，東張西望找抹布。
‘操。讓我車成泰去打掃？哼。’
車聖泰不得不擦起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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