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重生記 第11章 您是關雲長嗎？
桌上擺滿了外送來的下酒菜時，我開口說道。
“多吃點吧。這可是用你珍貴的錢買來的。是使喚年輕姑娘們幹活賺來的錢呢。不是嗎？啊，是用把三品杜康酒冒充一品杜康酒騙來的珍貴錢買的。我們梅花樓管理人，您可得多吃點。”
“是是，已經在多吃了。”
“下酒菜沒下毒吧？”
“我們不是一起在吃嗎？您是疑心病患者嗎？”
“這樣啊。”
車聖泰買來的下酒菜已經配著兩罈酒下肚。雖然我也很會喝酒，但車聖泰喝起酒來也是咕咚咕咚的下肚。
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我們像施暴般把酒和下酒菜消滅殆盡。車聖泰因為自尊心受挫而大口灌酒，我則是因為現在太瘦了才暴飲暴食。
反正長胖了就修煉外功。有了完美的解決方案，我便像豬一樣胡吃海塞。我打算把急需處理的事處理完後，就全心投入武功修練。
車聖泰一邊夾下酒菜一邊說道。
“趙義傑死了，如果連趙日鶱也死了的話，黑卯幫的反應很讓人擔心。”
“擔心就去練功。你這混蛋，整天只會用嘴皮子擔心。擔心啊。這個怎麼辦。那個怎麼辦。別他媽發神經了。丹田裡堆的都是擔心嗎？哪來這麼多蠢到家的擔心？”
車聖泰也是個有脾氣的男人。被我不斷刁難，表情開始變化，像個叛逆青年般回嘴。
“你他媽誰啊？你不是子河這混蛋吧？把人皮面具摘下來。”
我的一隻手剛抬起，車聖泰急忙改了語氣。
“總之，我明白了。要是和黑卯幫那群狗東西起衝突，直接全宰了就行了吧。我也會更加努力修練武功的。”
“以你的實力撐得住嗎？”
“那我們子河大人又撐得住嗎？”
聽到‘子河大人’這個稱呼，我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是因為當過店小二的緣故吧。
車聖泰的態度讓我重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
因為是店小二而被小看確實有優勢，但還是必須儘快提升金龜逍遙功的境界。
只有這樣，才能讓‘容易被任何人小看’的優勢發揮更大作用。
酒過三巡，我對車成泰說道。
“喝完這個，我就去殺趙日鶱。既然是要殺掉的傢伙，就要早點處理。”
“……您是關雲長嗎？喝著酒突然就要去？”
即使喝了很多酒，車聖泰還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問題在於在外遊蕩的老么趙申平，那小子要上哪找啊？”
“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回來你就能解決？你完全是個廢物。”
車聖泰一臉惱火地回嘴。
“我可是車聖泰。”
“那又怎樣？”
“老么那種程度，以我的實力完全可以解決。但因為現在眼睛受傷，可能會有點困難。”
“給我說清楚，你這混蛋，到底能解決還是不能。別含糊其詞。”
“先尋找機會，然後發揮突襲的妙處。沒聽說過‘突襲的車聖泰’嗎？我的外號可是突襲隊長。”
“突襲隊長。”
這麼幼稚的外號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雖然知道車聖泰是想逗我笑，但我沒配合。
“我要對付黑卯幫也需要時間修煉。我想知道，在殺了趙日鶱後，剩下的事你能否掌控得住。三家妓院，你能整頓嗎？”
“您說的整頓是指？”
我目光一閃。
“正常。”
“您說的正常是指？”
“既然有人靠妓院維生，就不可能讓妓院完全消失。給工作的人應得的錢要準確支付。不准再做出收了一品的錢，卻給三品酒，這種欺詐行為。如果有身體抱恙的人，就照顧他們。如果有想回鄉的人，就放他們回去。這就是正常整頓。”
我便是這麼正常的人。
車聖泰的反應反而很消極。
“這可真是難事啊。”
“再難也得做。”
“為何？”
“總比我們突襲隊長被我突襲來得好。”
我用手指指著車聖泰的眼罩。
“如果你接手後，這裡還是烏煙瘴氣，我就先突襲你，把你送去趙氏那些傢伙身邊。”
車聖泰放下筷子說道。
“啊，噁心到吃不下去了。不是，媽的。動不動就要殺人。我退休歸隱山林算了。”
“隨你便。”
“嗯。”
我朝車聖泰丟出了誘餌。
“總之，如果可以整頓好，你就能經營三家妓院，但要是既沒野心又沒膽識，不如找個山村洞窟進去參禪過活。吃著野菜。還有儘量別從洞窟裡出來。”
“為什麼？”
“要是我上山找靈藥時碰到你，就會直接宰了你。明白嗎？如果想逃，就躲進深山老林，喝山泉水過活吧。”
我喝完最後一口酒後，站起來脫衣服。
車聖泰一臉困惑地問道。
“您在做什麼？”
“脫衣服啊，你這混蛋。我要換你的衣服。”
“怎麼會有這種強盜混蛋……”
車聖泰脫下衣服，繼續說道。
“我說的是趙日鶱。那個像強盜般的混蛋。請穿著我的衣服去殺了他吧。他就在梨花樓。畢竟穿著那身乞丐般的服裝進梨花樓的話，應該會太顯眼吧？果然換衣服是上策。”
我一邊穿上車聖泰的衣服，一邊說道。
“那件長衫也給我。”
“這件衣物有點貴。是我非常珍視的外出服。”
我抓住桌上的鞭子，車聖泰迅速遞來了長衫。
“請穿得好看點。”
我換上車聖泰平時穿得講究的衣服，又在腰間纏上了龍鞭。繞了三圈後，龍鞭就成了腰帶。外頭罩著長衫，看起來就不像武器了。
我張開雙臂，對車聖泰問道。
“如何？”
“哎呦，帥氣極了！有種像店小二又不像店小二的那種感覺。現在才看出您氣宇軒昂。我們子河客棧的店小二以前穿得像丐幫的乞丐，看起來才會像乞丐。哎呀，原來衣服是翅膀啊！簡直就是仙女的翅膀……”
我揍了車聖泰的腦袋。
“適可而止。”
“是。”
“你這混蛋稍微放鬆一點就習慣嘴賤。看來是要挨打才能長記性。”
“別再打了。”
聽到這話，反而更想揍他，這是人之常情。
我又揍了一下。
車聖泰才這用反省的語氣說道。
“我會注意的。不過，您一個人殺得了趙日鶱嗎？他手下應該不少。”
“我幹嘛殺手下。如果可以的話，就只殺趙日鶱。都是鄉里鄉親的。真要打起來殺了人，那也沒辦法。”
我走出客棧，朝梨花樓走去，車聖泰用驚訝的語氣說道。
“不是，至少先醒醒酒再去。”
“渾身酒氣。衣著講究。身無分文。今天正是去妓院的好日子。”
‘沒錢為什麼要去妓院，你這瘋子。’
車聖泰怕這句話一說出口，店小二就會折返，便將話吞進肚子裡。車聖泰看到店小二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道路上，才小聲說道。
“武運昌榮。李子河，你這混蛋。”
車聖泰獨自留在子河客棧，喝了一杯酒，環顧四周。他有種自己彷彿真成了店小二的不祥預感。不僅說錯話被敲腦袋，就連服裝偏偏也是店小二的。
“今天又學到一課了。”
車聖泰起身想回梅花樓，又坐了回去。
這副模樣太丟臉了，回不去。
突然，車聖泰捂住額頭。
他想起自己藏錢的錢袋還放在長衫內兜裡。
“他媽的。”
***
我抵達梨花樓正門，瞪著守門人。守門人的視線上下掃視我的身體，與我對上眼。我故意皺眉瞪著他，守門人低下視線說道。
“歡迎光臨。”
守門人見我衣著不錯，腰間還佩帶著劍，自然畏縮了。
我沒有直接進入梨花樓，而是用生氣的語氣說道。
“趙日鶱樓主在裡面嗎？”
這時，大吃一驚的守門人才低頭，說道。
“在的。請問您是哪裡來的？”
“黑卯幫的李子河傳令。帶我去見趙日鶱。”
“李子河？”
守門人抬頭，正要對視的瞬間，我的手已扇向他的臉。
“帶路，狗崽子。我很忙。別廢話連篇。”
“抱歉。”
挨了一巴掌的守門人趕緊轉身開門。隨後抓住引路人，耳語道。
“黑卯幫來人了。帶去見樓主大人。”
我故意用見誰殺誰的眼神看著。再加上來自黑卯幫的傳聞，大多數人都避開了我的視線。他們能看到的，只有我胸口以下的部分，那裡正好是看起來相當昂貴的長衫和龍頭裝飾的長劍。
再說一次，龍頭鐵坊的把手裝飾非常誇張。而這種誇張乍看之下，確實有種很昂貴的效果。
“我去稟報樓主大人，請您稍待片刻。”
“叫他快點出來。在我放火之前。”
“是。”
我隨著引路人登上梨花樓頂層，眼前出現了寬敞的宴會廳。盡頭擺著一張過分華麗的太師椅，像是門派掌門或世家家主才會坐的那種。
‘這麼急著想建立門派啊。’
我環視了一圈宴會廳，對待命的侍女們說道。
“我要和樓主單獨談話，別磨蹭，都下去。”
“遵命。”
侍女們一退下，我就坐上太師椅，等待趙日鶱。
當我還是店小二時，從未單獨交談過，就連偶爾擦肩而過時都不敢正眼相看的傢伙，就是趙日鶱。
如今卻坐在太師椅上等趙日鶱，不禁感慨萬千。
‘我記得那傢伙很笨重。’
有些人天生骨骼粗壯、體型魁梧，足以壓倒普通男人，趙日鶱就是那類人。
片刻後，腳步聲響起，只見趙日鶱表情不悅地整理衣襟登場。不知為何，許久不見的趙日鶱體型比記憶中縮水了許多。
趙日鶱打量著我說道。
“初次見面。”
在這麼晚的時間，毫無預告就來訪，還坐在太師椅上，甚至見自己進來仍不起身，只是瞪著他的眼神，這一切都讓趙日鶱慌了神。
我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趙日鶱。”
“是。”
“你這個長得醜不拉幾、滿臉油光的粗暴豬崽子。好久不見。”
“呵，呵呵呵呵呵……”
趙日鶱歪著腦袋，朝某處走去。
“還請先互通姓名。您一上來就說這種侮辱性的話。啊，請諒解。來得太急了。”
趙日鶱說話間，抓住牆上掛著的長劍轉身。是個小心謹慎的男人。
“想必您也知道，我是趙日鶱。介紹遲了。”
趙日鶱望著我，仿佛在等我自我介紹。我很好奇趙日鶱的反應，便這麼介紹道。
“我是白酉。”
“白酉？恕我冒昧，請問您在黑卯幫中擔任何職？”
我露出淺笑。
“誰告訴你我是黑卯幫的？。”
“我收到的報告是這樣。”
因為好奇趙日鶱對十二神將的反應，我這樣介紹我的身份。
“聽好了。我是十二神將的白酉。”
“什麼？”
趙日鶱猛然睜大眼睛，立刻單膝跪下。
“趙日鶱拜見十二神將白酉大人。”
哇，這居然奏效了？
我只不過隨口一說，趙日鶱就跪下了。
看來在這一帶，十二神將的名號確實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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