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重生記 第10章 體貼入微的我
趙義傑像要透露秘密似地說道。
“黑卯幫主是被稱為十二神將的成員之一。準確知道他在十二神將中排名第幾的人寥寥無幾。而且據說十二神將之上還有個掌控他們的瘋狂師父。”
趙義傑正喋喋不休地說著我更清楚的事。
趙義傑拍著自己的胸膛。
“動我就等於踏入你無法想像的恐怖世界……”
我將雲龍匕首刺入正拍著胸膛的趙義傑手中。
噗！
“呃啊……”
雲龍匕首穿透他的手，貫穿胸膛。我語氣平淡地與趙義傑進行最後的對話。
“話真多。連求饒都來不及了，還敢威脅我。”
趙義傑在這情況下，仍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
拔出雲龍匕首後，趙義傑的臉栽進自己的血泊中。
咚……！
從桌上滴落的血濺得到處都是。我悄悄向死去的趙義傑說出了未來發生的真相。
“在那個恐怖世界裡，被稱為最瘋狂的人，就是我。”
我對正在挖坑的趙義傑手下們說道。
“地鼠們，別再挖了。”
手下們似乎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趙義傑的命令，停下動作回應道。
“明白了。”
“進來把這個收拾一下。”
三個黑武服男人一進門，表情頓時變了。
“嗬……”
“呃！”
因為等著他們的不是店小二的屍體，而是趙義傑的屍體，當然會感到吃驚。
我看著三人說道。
“有什麼好驚訝的？拿著刀耀武揚威，結果像個廢物一樣死了。”
有一個傢伙試圖拔刀，旁邊的男人伸手制止了他。畢竟趙義傑的武功實力遠勝這三人，阻止是明智之舉。
我對那個想拔刀的傢伙說道。
“男子漢拔刀拔到一半算什麼？拔出來啊。”
“不是的。這是下意識的衝動反應。”
“你比趙義傑強嗎？”
“不。”
“要是你更強，現在挖地的人就是趙義傑了。你這混帳，為什麼在挖地？沒搞清楚狀況嗎？”
“我會搞清楚。”
“把面罩摘下來。讓我看看有沒有熟面孔。”
三人摘下面罩，露出汗濕的臉龐。全是些不認識的傢伙，而且都是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我在日香縣沒見過你們。是黑卯幫嗎？”
“不是黑卯幫。我們各自的家鄉都不同。在梨花樓做事。”
“這樣嗎？”
我不認識這些傢伙的意思，等同於說他們馬上就會死。
“是嗎？原來是在梨花樓做事的普通男人啊。趙義傑今天命令要埋一具屍體，所以毫無想法的普通傢伙們就像地鼠一樣挖土。你們三個是想死都在這裡，還是把死掉的傢伙埋起來後，各自回到故鄉呢？”
其中一個傢伙搶先回答。
“您若饒我一命，我這就回故鄉。”
“雖然有些原因不能回故鄉，但絕不會再去梨花樓了。”
“我也是，只要能活命，絕不再踏足此地。”
我點了點頭。
“把死掉的傢伙處理完就都給我消失。”
我揮手示意他們離開，一個男人卻問了莫名其妙的問題。
“冒昧問一句，請問您是誰？”
我思考了片刻這個問題的意圖。
“什麼意思？你問我是誰？”
“是的。”
“我是子河客棧的店小二啊。”
“好像不是啊。”
他似乎認為客棧的店小二不可能殺得了趙義傑。
我讓那說廢話的傢伙擦掉桌子和地上的血，又吩咐其餘兩人搬走屍體。
年輕的傢伙自己找來抹布，提著空桶反復擦拭血跡又擰乾抹布。
我對那個正在從抹布裡擰出血的傢伙問道：
“這陣子最小的樓主在哪？”
“最近沒見到。”
“你知道最小的樓主都在幹什麼勾當嗎？”
擦拭的傢伙停下動作，看向我。
“是，我知道。”
“說說看。”
“會跑到相當遙遠的地方綁架年幼或貧苦的女子。說是供應妓女，還是馴養來著？他就是幹這種事。”
“真是個了不起的混蛋啊。”
男人咽了口唾沫，接著說道。
“我也會死嗎？”
“遲早會死吧。要是活著遇到我這種人的話。”
“今天呢？”
“今天不會。”
“多謝。今後我就認您作大哥了。”
“我不收你這種廢物當小弟。”
我是認真的。要當我小弟，武功或其他方面，總得有過人之處。
“對不起。”
“什麼？”
“因為我是廢物。”
聽到這回答，我莫名其妙笑出聲來。因為那傢伙的表情根本沒有變化。
“哎呀，莫名其妙就笑了呢。”
我嘻嘻笑著對那小子說道。
“打掃完就滾吧。”
“請問您廚房需要人手嗎？如果不去梨花樓，我馬上就有活路了。”
這裡的年輕人總把生計當作頭等大事。我歪著頭問道：
“你很會做飯嗎？”
“是的。”
“雞湯麵也拿手？”
“雞湯麵不是基本中的基本嗎？”
“嗯。”
突然間，我就成了連基本都不會的傢伙了。雖然確實需要廚子，但現在不行。
“需要是需要，不過現在不行。你留在這裡會被趙氏的人抓去弄死。”
“為什麼？”
我用嚴肅的語氣和凝重的表情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命。你們三個一起把趙義傑埋了不是嗎？”
“什麼？”
“你們今後打算怎麼辦？”
“不是……”
“趙日鶱是個非常狠毒、沒血沒淚的傢伙。就算你們逃到魔教的茅坑裡也會被揪出來。”
這時這小子的臉才變得一片死白。
“我們只是挖了墳墓而已。”
“哦，那其實是給你們自己挖的墳。”
“趙義傑不是被我們三個殺死的。”
“你以為江湖生活那麼容易？老大死了，手下什麼都不做就把老大埋進土裡，足夠當場處決了。快走吧。不想死的話。把你朋友也帶走。”
“他們不是朋友。話說回來，如果那些傢伙去梨花樓報信的話，您打算怎麼辦？”
我指著桌上放的兵器。
“知道那是什麼嗎？”
“劍和鞭子。還有沾血的鐮刀。”
“這意味著什麼？”
“我不知道。”
“這意味著戰鬥的準備已經結束了。你這混蛋。”
年輕的男人這才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總之。”
“是。”
“如果你們三個也被復仇之心搖擺不定，就和趙氏那些傢伙一起來吧。我們之間乾坤一擲的勝負，就留到那時再分高下。到時候我會讓你見識江湖毫無慈悲的真實面目。”
廚子候選人回應道。
“我謝絕那場勝負。話說回來，大哥，我還沒自我介紹。”
“吵死了，滾。”
“是。”
儘管被呵斥了滾，但廚子候選人還是整理好抹布，將清潔工具放回原位後，在客棧門前低頭行禮。
“下次我給您做碗爽口的雞湯麵吧。”
“先把你那搞砸的人生收拾好吧。”
“啊，知道了。那您好好休息。”
廚師候選人開始向黑暗奔跑。
.
.
.
不久後，把趙義傑埋進坑裡的傢伙們也消失了，子河客棧重歸寂靜。
這種夜晚最適合來碗雞湯麵了。
“嘖……”
突然，我望著客棧外的黑暗說道。
“老鼠嗎？”
***
黑暗中，一隻戴著眼罩的老鼠走了出來，回應道。
“您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盯著車聖泰的眼罩。
“你不是說眼睛沒事？”
車聖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
“這是心理戰。”
“不是裝模作樣？”
“這是謀略的一部分。我上報一隻眼睛受傷後，溜到大夫那邊靜觀其變。不然我現在也在那裡挖土了。我就是這麼機靈又有用的傢伙。明白了吧？”
“真了不起。”
“謝謝。為了活命也沒辦法。話說回來，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就這樣對付趙日鶱？還是在這裡等著？”
“我的話確實帶到了嗎？”
“您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我記得我說過，只要他們歸順於我，我會讓他們保全性命，但趙義傑卻拿著刀找上門來了。”
“就是說啊。”
“還傲慢的讓手下給自己的挖墳。結果就如你所見。趙日鶱會有什麼不同嗎？”
“趙日鶱不是最陰險的嗎？您也看到了，他把挨罵的事推給老么，動刀的事甩給老二。這種人感到不快就躲起來，還會向黑卯幫通風報信。論陰險，堪稱日香縣第一。他能佔據三家妓院吃香喝辣，可不是沒道理的。日香縣最惡毒的就是趙日鶱。”
“聖泰。”
“是的。”
我望著漸暗的街道說道。
“去買點糖醋里肌來。”
“為什麼？”
“有酒卻沒有下酒菜。”
“這麼突然？正說著趙日鶱的事……”
“當他已經死了。”
“不是還活著嗎？”
“不被我放在眼裡的，都是屍體。趙日暹有什麼兩樣？就這樣放任他，只會讓日香縣衰敗。必須殺了他。”
那種指使老么買賣人口，唆殺老二教人的傢伙，我本就想直接殺掉。從長遠來看，他也只是把整個日香縣獻給黑卯幫的貨色。
車聖泰表情茫然地問道。
“話說，客棧裡沒有下酒菜嗎？真是可笑的客棧。我要出去買，請給我錢吧。”
我搖了搖頭。
“沒有。”
車聖泰表情不情願地轉過頭，短促地嘆了口氣。
“子河客棧裡還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剩下的一點小菜我都拿去做拌飯吃了。”
“以前明明是以雞湯麵聞名的名店，怎麼墮落成這樣了？真是墮落地慘不忍睹啊。除了糖醋里肌還要什麼？”
話中帶了點刺。也是，畢竟這傢伙曾是梅花樓管事，現在卻要幫店小二跑腿，心裡難免不痛快。
為了表示對車成泰的尊重，我這樣回答。
“我只要糖醋里肌就行。剩下的買你喜歡的下酒菜。多買點回來。剩的明天還能吃。”
體貼入微，爆表。
“我會多買點的。”
看到車聖泰嘟嘟囔囔地走開，我立刻用冰冷的語氣說道。
“聖泰。”
“怎麼了？”
“你是走著去？散步去？爬著去？像烏龜一樣去？”
“你他ㄇ！”
車聖泰把髒話嚥了回去，朝著某個方向跑去。
‘你他媽的狗崽子。’
車聖泰的臉漲得通紅。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自己會淪落到要給店小二跑腿的地步。
我對著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車聖泰說道。
“……單腳跳著去嗎？”
黑暗中，一聲‘你他ㄇ。’的半截髒話，打破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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