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重生記 第8章 有可能會不高興
彩香突然看到車聖泰的眼睛流著血淚，忍不住抽泣起來。除了妓院主人外，最可怕的男人就是車聖泰。而現在，車聖泰的眼睛正在流血，甚至還跪在地上，她不得不感到害怕。
我遞出空酒杯，彩香用顫抖的手倒滿了杜康酒。
“彩香。”
“是。”
我故意露出溫和的微笑，說道。
“店小二也有純情。”
車聖泰瞪了彩香一眼，像是要她好好回答。彩香相信只要樓主來了就能解決問題，於是點頭回答。
“是。”
我收起臉上的笑意，接著說道。
“但那份純情從來不是給妳的。現在妳應該清楚了吧？酒的味道都變差了，妳滾吧。”
彩香睜大眼睛看著我，又看向車聖泰。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離開。車聖泰點了點頭，示意她離開。
然而，彩香還是沒有起身，我再次命令道。
“滾出去。”
這時，彩香才站起來，慌慌張張地跑向走廊。彩香從小到大從未聽過如此粗魯的話語，她勉強忍住了湧上喉嚨的哭聲。但一進走廊就哭了出來。
我看著車聖泰說道。
“總之，這些靠臉吃飯的的孩子就是這點麻煩。以為哭就能解決一切。我說得對嗎？”
車聖泰回答道。
“你說得對。”
我對不會察言觀色、一直用半語說話的車聖泰說道。
“你以後別對我用半語說話。”
“……”
“你那受傷的眼睛看著就晦氣，聽你用半語說話讓我覺得不舒服。”
車聖泰說話有點結結巴巴。
“啊，是。請說。”
“樓主來了情況會解決嗎？還是說樓主也會跪在你旁邊？”
“樓主大人和兩位兄弟的武功都相當出色，老實說我不太確定。當然，這是梅花樓的問題，只有趙樓主大人才會來。近來樓主們都在忙著接待黑卯幫，應該很忙。”
“你真是個很會用敬語的男人。”
“謝謝。”
“接待黑卯幫嗎？”
“是的，不久後，日香縣也將在黑卯幫的許可下設立一個幫派。所以如果分舵剛成立就傳出這種不好的消息，黑卯幫那邊有可能會不高興，非常不悅。關係就是這麼複雜。”
“不悅？”
“是的。”
“不能讓他們不悅。所以你是說，就算我制服了樓主，我引起的問題也會在黑卯幫那裡被解決。是這個意思吧？”
車聖泰老實地點了點頭。
“是的。就算日香縣的粗漢們全站出來，也很難應付黑卯幫這個幫派，不是嗎？”
“所以你想讓我怎麼辦？狗娘養的。等樓主來了，跟他喝杯和解酒就回去嗎？事情就這樣解決嗎？”
“應該不行吧。那您想怎麼做呢？”
“讓趙氏那傢伙歸順於我就行。”
“那個……不太可能吧？他們很可能會極為不悅。”
“我打算趁此機會在日香縣創建門派，你們全部歸入我麾下就行了。妓院那些人加入的門派取名叫更生門，簡稱生門吧？意思是讓日香縣的瘋子都像我一樣重獲新生。”
車聖泰點頭表示認同。
“好名字。確實需要更生。也祝賀您重獲新生。”
“聖泰。”
“請說。”
“樓主來得有點晚啊？”
“確實如此。正如我先前所說，樓主大人若是在梨花樓接待黑卯幫的高手們，恐怕很難馬上趕過來。畢竟，他們是重要的客人。”
我喝了一杯杜康酒，然後起身俯視車聖泰。
“轉告樓主們。只要他們歸順於我，我會讓他們保全性命。當然，他們很有可能把我的話當屁話。但總要給他們機會。告訴他們，隨時來子河客棧找我，我會接待他們。還有……”
我打算給車聖泰一個機會。
“你想清楚。若是覺得黑卯幫會贏，你就站在樓主那邊，再來對付我。若非如此，就按我說的重新做人吧。一品杜康酒，味道不錯。記在賬上。”
“再多等一會兒吧？”
“你覺得我會逃跑嗎？”
車聖泰點了點頭。
“是的。”
我一腳踢在車聖泰臉上，將他踢飛到角落。
“你很擅長挨打啊。”
我用手指著車聖泰。
“男人該懂得何時挨打。再見。”
車聖泰摸著臉回應。
“請慢走。我會記在您的賬上。”
“記不記隨你。”
反正整個日香縣都會歸入我手下，至於賒帳上有沒有我的名字，不用太在意。
我走在走廊上，人們左右閃開。
雖然他們已經閃開了，我還是想說一次這樣的話。
“讓開。雜種們。”
下樓梯到一樓時，最先被我打暈的看門人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一看到我就破口大罵。
“喂，你這個狗娘養的！”
我一巴掌打在那傢伙臉上。啪的一聲，看門人撞到牆上，倒了下去，我對其他人說道。
“給他解釋一下。被打了又打。昏倒了又昏。你們這些沒有人情味的傢伙。”
我在入口處停下，環視了梅花樓的員工們。霎時間，整個梅花樓都靜了下來。
我揮了揮手，用冷淡的語氣說道。
“店小二們，我玩得很開心。”
我一轉身，身後爆發出用口型和手勢表達的咒罵。
罵人者挨駡是人之常情。
我不以為意地走出梅花樓，伸了個懶腰。心情還不錯。
罵是罵，玩笑是玩笑，真心話是真心話。
當然，山是山，水是水。
若能好好區分意義，才不會發生這種事。
當然，經營梅花樓、梨花樓、詩花樓的趙氏三兄弟們，恐怕還無法將真話當作真話來接受。
妓院本不是他們的家業。
日香縣這地方本就混亂不堪，妓院也是趙氏三兄弟過去依靠武力奪來的。
因此，在警戒挑戰者的傢伙們耳裡，手下們的報告聽起來像是玩笑。
「梅花樓出事了。一個店小二獨自前來大鬧一場。」
「店小二是誰？」
「那個子河客棧店小二。」
「子河客棧？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報告上去後，大概會出現這樣的對話吧。
走在路上，我忽然拿出插在腰間的鐮刀端詳。
趙氏三兄弟大概還能用這把破舊鐮刀應付，但之後必定會面對的黑卯幫，僅靠這把鐮刀應付，太沒效率了。
有必要拜訪龍頭鐵坊。
龍頭鐵坊是能製作龍頭形狀把手的鐵坊。不知為何，比起打造優質刀具，更注重製作龍頭把手，是個奇怪的鐵坊。
製作比我的把手更好的兵器的地方。
比起實用性，更沉迷於裝腔作勢的鐵坊，就是龍頭鐵坊。
因此，龍頭鐵坊製造的兵器，有著與品質相比多少有些誇張的名字。
白龍劍、青龍刀、黑龍鞭、雙龍鎌。
無論什麼武器，都要無條件地在名字上加上‘龍’字販售。
光聽名字，彷彿是連江湖十大高手用起來都毫不遜色的兵器。多虧如此，日香縣周圍只要發生爭鬥，到處都是龍飛舞。
白龍劍劃開了風、青龍刀反射月光落下、黑龍鞭血肉分離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鄉。
看過就知道，都是廢物而已。
途中，我把藏在子河客棧灶台附近的錢拿出來，前往龍頭鐵坊。
就算我武功高強，這種交易還是應該正當地付錢，這才合乎商道。
我就是這麼正常的人。
***
“歡迎光臨……子河客棧？”
“你是來收賒帳的嗎？我們有賒帳嗎？”
店小二為什麼來鐵坊的眼神從四面八方投來。我環顧龍頭鐵房說道。
“我是來買兵器的。”
“為何要買兵器？啊，是來買鐮刀的嗎？我們的鐮刀有點貴。”
我雙手抱臂，思考著能讓他們理解的簡短回答。
“我打算對付趙氏那些傢伙，所以要買幾件兵器。”
“這麼突然？”
龍頭鐵坊的工人們面面相覷，歪著腦袋，龍頭鐵坊副坊主郭龍介說道。
“喂喂，血氣方剛的朋友。開戰是你的自由，但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說起來，我聽說你被打了，你可別為了發脾氣隨便葬送自己寶貴的性命。我很喜歡你祖父做的雞湯麵。但你的手藝太差，之後我就沒去過了。”
“現在不是討論雞湯麵味道的時候。”
郭龍介正在挑釁向人。
“不和店小二討論麵條味道，那還要討論什麼？”
我從懷裡掏出了錢袋。
“吵死了。我帶了足夠的錢，快給我看看兵器。”
“你到底要買什麼？”
我扳著手指頭回應。
“輕便的劍、柔韌的鞭子、適當鋒利的匕首就行了。有青龍偃月刀嗎？”
因為無法馬上獲得我的主力兵器，所以只想購買臨時使用的兵器。
郭龍介副坊主撓了撓頭。
“那些都會用到嗎？”
“這是個人喜好，還請尊重。”
郭龍介副坊主向手下們彈了手指，吩咐道。
“進去拿黑龍劍、白龍刀、雲龍匕首來。青龍偃月刀沒有，就別找了。”
龍頭鐵坊的手下們回應了副坊主的命令。
“知道了。”
郭龍介說道。
“這種鄉下地方沒有人能使用青龍偃月刀，所以沒有製作。請見諒。”
這消息令人遺憾。
“啊，青龍偃月刀多帥啊，丈八蛇矛也沒有嗎？”
“都說沒有了。”
“方天畫戟呢？”
“反正沒有那樣的兵器，別再問了。適可而止。”
郭龍介副坊主捋著山羊鬍，上下打量我。
“話說回來，你今年多大了？”
“已經超過二十歲了。”
“我都三十多歲了，你還要一直這麼無禮地說話嗎？”
我捲起了衣袖。
“如果不滿的話，就來較量一下吧。”
郭龍介副坊主擺了擺手。
“算了，我還不至於揍一個無辜的店小二。”
“真是個君子。”
從裡面取來兵器的手下們一字排開，郭龍介說道。
“請過目。”
“我還有要要忙，我全都買了。”
“嗯，給90兩就行。”
“瘋了嗎？太貴了吧？”
“因為你是同鄉，已經便宜很多了。”
我雙手抱臂，繼續討價還價。
“那這樣吧。租給我吧。五十兩全部。”
“租？什麼意思？”
“用完歸還的意思。”
“哈，簡直就是強盜。”
“打完就還你，哪裡強盜了？”
這時，聽到外頭一直傳來莫名其妙的話，龍頭鐵坊的坊主金鐵龍出場了。
金鐵龍是個眼神銳利的男子漢，從名字到外表都明顯表明他是鐵坊的主人。龍頭鐵坊的‘龍’和‘鐵’就是從出自這男人的名字。
“吵什麼呢？”
埋藏了歲月的裝腔作勢，似乎也能有自己的風采，他身上散發著氣場。
包括郭龍介在內的所有人都向金鐵龍微微低頭。
“大哥，這個年輕人要和趙氏三兄弟開戰。”
金鐵龍看著我。
“開戰？”
“因此他想把這些兵器全部拿走。只不過，他買的錢不夠，所以想用租的，該怎麼辦？
金鐵龍似乎這時才想起了我是誰。
“這麼一看，你不是子河客棧的孫子嗎？”
“金大叔，好久不見。”
金鐵龍嘆了口氣，用認真的語調說道。
“我一直很喜歡你祖父做的雞湯麵。你的手藝很差。你從你祖父那裡學到了什麼？你手藝不夠，誠意不夠。因此，我的結論是，子河客棧正在敗落。
我嘆了口氣，抱起雙臂。
“祖父的雞湯麵確實很好吃。我承認。只是我今天不是來討論雞湯麵的，適可而止吧。
郭龍介告訴金鐵龍。
“大哥，我剛才已經說了雞湯麵的事情。”
金鐵龍點了點頭。
“幹得好，話說回來，你腰間有一股血腥味，已經打過一場了嗎？”
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龍頭鐵坊的金鐵龍。
這傢伙，原來是狗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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