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魔重生記 第7章 店小二鬧事
三人坐在我對面,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們本想說的威脅和嘲諷。
“我們的子河大人,這可能是最後一杯酒了,快點喝吧。”
“不過,這混蛋還算是個男人。堂堂正正地來這裡喝酒,還像個男子漢一樣叫了彩香。哇,早知道這小子是這樣的男子漢,我就該把他打個半死。真是後悔啊。”
“後悔的話,現在好好打一頓就行了。東郭的手都已經被他廢了。今天被打,也不會覺得冤枉的。子河,我說的對吧?”
聽著三人的威脅,我把杜康酒伸了過去。
“要喝嗎?”
但是三人卻沒有遞出酒杯。因為他們懷疑我下了毒。
沒辦法,我只好獨自喝酒。
其中一個傢伙催促道。
“喝完就出去吧。”
“快點,起來。”
我沒有回應,繼續喝酒。時不時輪流打量面前那些傢伙的臉。
控制氣氛的方法中,沉默是最有效的。
現在三人也沒說話了。看來他們現在才感到有些異常了。
畢竟,一個當店小二的傢伙,不可能在可怕的人面前,如此鎮定自若地喝酒。
在那些傢伙眼裡,我的態度沒有絲毫恐懼。
不過,酒本來就不多。喝完最後一杯酒後,我握著鐮刀說道。
“我的同鄉朋友們,我就那麼可笑嗎?”
想到過去的我竟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存在,其實我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你不就是個可笑的傢伙嗎?”
三人拔出了比匕首稍長的暗殺用中刀。
“本來可以挨頓揍就了結的事情,偏偏要鬧大。”
“大哥,東郭都變成那樣了,我們也算是正當應對。”
我像瘋子一樣大笑,而那三人也揚起了嘴角。一時間,我們四人像關係甚篤的酒友一樣,一起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
我猛地舉起鐮刀,嚇得三人刺出了中刀。
就在那一刻,我將功力注入拇指,彈了一下,酒桌翻了過來。
啪!
三把中刀反射性地刺入酒桌。
唰、唰、唰!
當中刀的刀刃穿透酒桌的瞬間,我用右腳踢了酒桌,站了起來。
哐啷!
三人被酒桌撞得向後踉蹌,而我揮動的鐮刀瞄準了三人的下半身砍去。
那些傢伙胡亂伸出的腳,宛如蛇頭般扭動著。我便把它們當成蛇頭,揮動鐮刀。
***
自從子河客棧被燒毀後,為了糊口,我做過不少工作,其中便有守墓人。
在那裡,我一年四季都在揮舞著鐮刀,割除墓地周圍茂密的雜草。
在那裡,我揮鐮刀揮到厭煩。
甚至在某個瞬間,我突然對揮動鐮刀產生了領悟。
在割草時對兵器產生領悟的男人,恐怕江湖上只有我一個。鐮刀基本上是單刃,比起劍,更接近刀。由於刀刃朝內,收回時需格外小心。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記憶中。
簡而言之,我是鐮刀高手。
***
我砍著那些傢伙如蛇身般扭動的膝蓋、腳背、腳踝、小腿和腳趾。我也砍了那些傢伙暴露在酒桌外的手臂。
“你們就是用這些廢物般手腳踩過我的嗎?”
三人的慘叫聲混雜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
轉眼間,場面一片混亂。
在這過程中,我會在適當的瞬間用腳踢翻酒桌,狠狠地砸向三人的臉。每踢一腳,便會傳來三次沉重的撞擊聲。
這是一場有效率且單方面的暴行。
當那個能說會道的女人打開房門時,三人已經完全喪失了戰意。
房間裡到處都是下酒菜和血,一片狼藉。
我拿著沾滿血跡的鐮刀,對女人說道。
“大嬸,再拿點那種垃圾三品杜康酒來。”
女人瞪著我。
我用鐮刀指著女人的嘴說道。
“我一般不打女人,但妳那張嘴在開口前最好多想想。先把杜康酒拿過來,再把那些想變成殘廢的傢伙也帶來。還有,如果妳那張了不起的嘴再亂說話,我就用這個撕爛它。”
我的原則是,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則不會對沒有習武的女人動手。那個原則適用於彩香,也適用於這個沒教養的女人。
不過,威脅是我的愛好。
女人離開後,我移開了被砸爛的酒桌,看著那三人。他們被下酒菜潑得狼狽不堪的樣子,真賞心悅目。
我笑著說道。
“笑吧,你們這些狗東西。為什麼在可笑的傢伙面前不笑呢?”
他們現在笑不出來了,但我笑了。
“恭喜你們腿殘廢了。看來得好好休養一陣子了。沒殺你們已經不錯了吧?”
聽到仁慈的店小二的話,三人緊閉著嘴。
我突然像變成了瘋子一樣,改變語調說道。
“喂,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得求我饒命,我才會放過你們啊。想讓我就這樣殺了你們嗎?”
“饒命啊!”
“饒命!”
“那就到此為止吧。我也沒打算殺了你們。”
我點了點頭。
“啊,是嗎?”
他們的語速又快又整齊,就像在看合唱團一樣。
我拔出一把插在桌子上的中刀,握在左手。
“嘴上功夫練得不錯嘛。又來了啊。”
這次,走廊上有數十人湧來。大概是妓院裡能調動的武人都蜂擁而至了。在騷亂之中,我聽到了唯一熱情接待過我的車聖泰的聲音。
“讓開!”
刹那間,走廊安靜了下來,車聖泰出現並環顧了房間。
車聖泰是個眼睛細長的男人,所以他微笑或皺眉時,兩眼就會變成一條直線,就像現在這樣。
車聖泰一臉荒唐地對我說道。
“子河,你這樣是在找死。”
“找死?”
“沒錯,你這傢伙。”
我看著車聖泰那醜陋的眼睛,將功力注入左手,扔出了中刀。
嗖!
在吃驚的車聖泰的手到達臉部前,我扔出的中刀先到了。中刀的手柄準確地擊中了車聖泰的眼睛。
啪!
“唔呃!”
車聖泰發出呻吟,向後摔倒在地。
我用沾血的鐮刀指著車聖泰身後的傢伙們,說道。
“以眼還眼。還有人要上嗎?”
勉強撐起身體站起來車成泰,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仍冷靜地下令。
“去向梨花樓的樓主大人報告。其餘的人在外面包圍妓院,別讓他離開。”
車聖泰瞇著血流不止的一隻眼睛,從腰間俐落地拔出了直刀。
唰!
我把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拔刀的車聖泰。
“聖泰,動動腦子再行動吧。你這樣是在找死。”
“……”
“日香縣最機靈的傢伙怎麼了?你覺得我現在只是運氣好,才讓你變成這樣嗎?嗯,不是吧。這三個傢伙是運氣不好才被潑了一身下酒菜?嗯,也不是。不是吧。不想死的話,就好好想想。”
“嗯。”
趁著車聖泰不知所措地呆站著的時候,我對堵住走廊的傢伙們說道。
“還有,車成泰一個回合就變成這樣,你們還想攔住我不讓我離開,這像話嗎?這樣吧。如果你們繼續堵在那裡,我就先讓你們看看車成泰是怎麼死的。我要上了。”
不過,對威脅出現反應的不是手下們,而是車聖泰。
機靈的車聖泰用驚慌失措的語調對手下們說道。
“全都下去,在下面待命。子河,看來你還是得見樓主大人一面。你是來討道歉的吧?對吧?還是你只是打算喝杯酒就走?讓我聽聽你的回答。”
我對車聖泰點了點頭。
“讓趙氏那傢伙過來。”
“那我先請樓主大人過來,他很快就會到,我們一起等吧。”
車聖泰一邊說著,一邊查看自己的手掌。上面全是血。
我問道。
“失明了嗎?”
車聖泰眨了眨眼睛,擦去眼睛周圍的血,回應道。
“看來還沒到失明的程度。還能看見。”
“那就好。拿點酒來。在等樓主的時候喝點吧。”
車聖泰對走廊盡頭發抖的女人說道。
“去拿酒來。不需要下酒菜。送到隔壁房間。子河,我們換個房間吧。如果你不打算殺了他們,就讓他們治療。你就高抬貴手吧。同鄉之間相互殘殺也不太好,不是嗎?”
我回頭看去,三人已經快昏過去了。
確實,車聖泰的應對方式與他手下不同。
即使一隻眼睛在流血,他還是能整理局面。
那個能說會道的女人邁著小碎步走來,恭敬地用雙手指向隔壁的房間。
因為我說過如果她開口就撕爛她的嘴,所以她一直閉著嘴。
底層人的生存能力就是如此細緻入微。
我走進空房,把鮮紅的鐮刀放在桌上,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用布擦過血的車聖泰坐在對面,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是從哪裡得到了機緣嗎?突然鬧這一齣。搞出莫名其妙的騷亂。”
車聖泰的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年輕女子的聲音。
“酒送來了。”
“進來吧!”
看到送進來的酒,我冷笑了起來。杜康酒還是杜康酒,但密封狀態與之前給我的完全不同。簡單來說,就是更高級的杜康酒。
“這是一品杜康酒嗎?”
車聖泰點了點頭。
“啊,之前送了三品嗎?哎呀,抱歉。對那些阿貓阿狗就該送那種酒,這樣才能賺錢啊。這是真的一品杜康酒。我給你倒一杯。”
“我是阿貓阿狗?”
“現在不是了。對不起。”
我從車聖泰手中搶走一品杜康酒。撕下封口後,我把鼻子湊近瓶口,盯著車聖泰。
“如果有毒,我會把它全部灌進你的鼻孔裡。”
車聖泰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答道。
“我也要喝的,怎麼可能下毒。孫夫人,沒毒吧?”
在走廊裡等候的孫夫人探出頭,對車聖泰搖了搖頭。
‘沒有。’
孫夫人只用嘴型說話,車聖泰一臉困惑地問道。
“妳啞了?為什麼不說話?我問有沒有毒。”
孫夫人用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能說話。
“我說過,她若說話,我就撕爛她的嘴。”
車聖泰點了點頭,對孫夫人說。
“那妳繼續閉嘴吧。如果那張了不起的嘴不想被撕爛的話。”
孫夫人向車聖泰和我低下了頭,然後又消失在了走廊裡。不過,她仍然在走廊裡等候著。
連車成泰也不知道樓主什麼時候會來。
“孫夫人的話確實有點刺耳。”
車成泰想了想,對孫夫人說。
“孫夫人,去把彩香叫來。讓她過來侍酒。”
走廊裡傳來孫夫人的腳步聲。
這次,車聖泰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我先喝一杯。頭都暈了。”
“喝吧。”
我看到車聖泰喝下酒後,才喝了酒。車聖泰一喝酒,似乎才稍微清醒過來,拋出問題。
“你原來就這麼會打架嗎?我從未聽過那種傳聞。”
“因為祖父說過不可以打架,所以我忍了幾次而已。”
“這種謊話對我可行不通。總之,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的手下們羞辱了你,所以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做出這種行為。”
“謝謝。狗娘養的。還能理解我。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傢伙啊。”
我冷嗤了一聲。
車聖泰正通過各種廢話來爭取時間。
我捲起袖子說道。
“不過想想還是很火大。聖泰,你這狗娘養的。這是道歉的人的態度嗎?是不是得再砸爛幾個地方,你的語氣才會稍微改變?”
我突然再次抓起鐮刀,嚇得車聖泰立刻跪下。
“對不起。我真心向你道歉。我這輩子從未下跪。真的很抱歉。”
車聖泰的態度變化,就像看頂尖高手變換招式一樣迅速又準確。
就在車聖泰跪下磕頭的時候。
彩香已經到了門口。彩香一看到車聖泰下跪的樣子,瞳孔開始顫抖。
“……!”
車聖泰轉過頭,用可怕的眼神對彩香說道。
“來侍酒。還有,我不是讓妳平時注意表情管理嗎?眼神放鬆點。”
表情僵硬的彩香自然地走向車聖泰的身邊,車聖泰擠出聲音說道。
“瘋了嗎?去坐那邊。誰讓妳給我侍酒的?振作點。”
彩香的表情變得蒼白。
我看著面色慘白坐在旁邊的彩香,扔出一句話。
“啊,來了?”
人有兩種。
記仇的人和不記仇的人。
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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