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罷工時會發生的事 第9章 皇帝宮第一講師（1）
“哇，皇帝宮簡直就像城市一樣大。”
“哈哈哈。”
我的話讓加納爾笑了起來。
我昏迷後恢復意識的那天，加納爾頂著浮腫的臉來看我，又忍不住哭了一場。
被當作朋友的雙胞胎背叛，再加上我也差點喪命，這小子肯定嚇壞了。
和那時候相比，他這兩天氣色真的好很多。
—踢躂、踢躂。
我任由身體隨著馬車搖晃，欣賞著窗外。
我今天第一次離開茱麗葉宮和庭院，去皇宮其他地方探險。
“10點40分了。幸好能趕上時間。”
“是啊，謝謝你。”
週一、週三、週五的上午11點。這是樞機主教奧雷莉‧布蒂埃所說的可以面談的時間。
說實話，我不認為她是專門為了我空出這段時間的。
一個作為人質來的王子，有什麼資格讓帝國最受尊敬的神職人員一週空出三次日程。
我懷著這種心情，我在早餐時簡短地說了一下，結果班傑明和加納爾真的都震驚不已，甚至被嚇到了。
‘您剛才說什麼？’
‘週一、週三、週五的上午11點。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意去問……’
‘班傑明大人，我去把正裝拿來！’
‘加納爾，把羅米洛宮的侍從們也叫來！順便告訴他們需要馬車。’
‘是的！’
我被他們的氣勢嚇到了，回答道：‘如果今天能去就好了。我也有很多想問的。’結果班傑明……
‘不是能去就好了，而是您必須去。耶瑟王子大人。’
他用眼神責備我。那是在剛剛9點左右發生的事情。
我內心其實想再多休息一天。
雖然知道從樞機主教那裡獲取情報很急迫，但在經歷了生命危險後，我只想暫時放空一下頭腦。
我看網路小說的主角們，哪怕在處理完一件大事後，馬上遇到其他事件，他們也會不慌不忙地應對，真不知道他們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強。
嗯，不對。那是因為他們是主角，而我頂多算是配角，所以精神有點弱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安慰自己，我已經盡力了。
“早上好，耶瑟王子大人。歡迎來到皇帝宮。”
“你好。”
就在我稍微走神的時候，我已經到了皇帝宮的台階頂端。
看起來職位很高的侍從在入口等待著我們。
這時我才真正感受到樞機主教的話不是空頭支票。
“據我所知，您是第一次來皇帝宮。我會親自帶您去布蒂埃樞機主教殿下的辦公室。”
“謝謝。”
我乖乖地跟在侍從後面，班傑明和加納爾守在我身後。
皇帝宮的正式名稱是‘斯納爾宮’，但幾乎沒有人這樣稱呼，大部分人都直接稱呼‘皇帝宮’。
當初聽本傑明說起時，我並沒有多想，但親眼所見後，我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了。
簡單來說，任何形容詞都無法表達皇帝宮那壓倒性的規模和華麗。
天花板的高度看起來超過30公尺，柱子、掛在牆上的肖像畫、裝飾品等所有東西都非常巨大。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無縫連接到每個角落，一塵不染，閃閃發光。
如果說茱麗葉宮是商務酒店，那麼皇帝宮肯定是1晚要4千萬元的7星級酒店。
“這邊請。”
我們走在2樓的走廊上，在皇帝宮工作的侍從們看到我時，都會安靜地行禮然後經過。
大部分人都會盯著我的眼睛特別久。似乎對我的紫色瞳孔感到神奇。
“殿下，耶瑟‧佩內蒂安王子大人來了。”
“進來吧。”
侍從在巨大的紅木門前敲門，一個溫柔的聲音隨即回應。
班傑明說：‘我們在外面等候。’，接著退了一步。
“祝您能度過有幫助的時光，王子大人！”
加納爾握緊雙拳，小聲說道。
*
有幫助的時光，很好。
“嗬，不是，等一下！”
“啟動太慢了。你要緊緊抓住體內的乙太流動。”
“呃啊！”
—哐噹！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
“呃……”
我仰面摔在地上，又翻身站了起來。
樞機主教的宏偉的圓環、‘聖所’把我逼到了門邊，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這不是面談時間嗎？什麼時候變成連防護裝備都沒有的實踐時間了？
“看來你還有餘裕想其他事情。”
“我、我錯了！”
我瞬間回過神來。
我在她嗖地縮小了聖所的大小時，迅速移動到房間中央。
這裡刻著巨大的向下箭頭紋章，是主神教的象徵。
“好！”
接著我迅速展開了聖所。
即使不祈禱或是用神託，只靠意志就能召喚圓環，這讓我感到很神奇。
與樞機主教那擁有豪華花紋的聖所相比，我的簡直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的塗鴉水平，但好歹也是展開了。
“那就試著守住吧。”
“啊？殿下，這是犯規……！”
她維持著自己的聖所，大步朝著我站的地方走來，試圖跟我那微不足道的圓環碰撞。
—唰啦啦！
就像焊接時飛濺的火花一樣，兩個聖所之間的縫隙中，金色的火花劇烈地飛舞著。
“稍等一下！”
“堅持住。”
“唔……”
這感覺類似頭痛，但與其說是疼痛，不如說更接近於壓迫。
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正擠壓我的頭，彷感覺在壓迫我‘走開，退後’。
儘管樞機主教連一根手指都沒有碰到我，我卻感覺自己的腳跟在後退。
“你有感覺到神聖的流動嗎？”
“是的……”
不可能感覺不到。
我體內的‘乙太’，正在心臟附近劇烈地翻騰，彷彿在對抗她強大的力量。
這與阻止暗殺者雙胞胎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天的我，別說感知到乙太的存在了，只能把身體交給運氣，拼命地大喊大叫。
但現在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了。
既像液體又像氣體，像電熱毯一樣讓人心情愉悅的溫暖東西。
“緊緊抓住那個。”
“什麼？”
我和布蒂埃樞機主教對視。
她的紫色頭髮披在一側，頭上戴著如魚般尖銳的主教冠，散發出與初次見面時一樣的從容氛圍。
“想像你掐住它的喉嚨，將它置於你的支配之下。”
“嗯……”
圓潤的米色眼睛彎起，脫口而出的話暗含著可怕和凶險，我咽下了沉吟。
但還是要按照指示去做。
不管怎麼樣，樞機主教現在好像是要教我點什麼。
我遵循她粗暴的詞彙，壓制住了乙太。
“對，就是這樣。”
準確來說，我想像了自己那樣做的模樣。
我想像著用生魚片刀剁下跳動的比目魚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意象訓練吧。
“很好，就這樣堅持10秒吧。1、2……”
計數開始的同時，她的聖所正式向我的聖所推進。
—唰啦啦！
金色的火花猛烈地迸射出來。
我的圓環邊緣似乎隨時都要碎掉，搖搖欲墜。
“唔……”
“5、6……”
10秒太長了。我感覺到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我努力讓乙太循環到腳尖。
只有這樣做，身體才能稍微支撐住。
—唰啊
“……9，10。”
剛數完，兩個聖所就都消失了。
我的聖所像熄滅的電燈一樣瞬間蒸發，相比之下，樞機主教的聖所則像融入地板般柔和地消失了。
“讓我、躺一下。”
我沒等她回答，就直接癱倒在佔據辦公室中央的主神教象徵上。
“呼嗚……”
“這就是你的‘神力’。”
我勉強轉過頭看向布蒂埃樞機主教。
剛才要求我控制乙太時，她眼裡的寒意不停地冒出，但現在又恢復了和善的表情。
“別說普通人了，就連大多數神官都分不清‘乙太’和‘神力’的概念。很多人認為兩者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
其實我也一樣。畢竟只透過書本臨陣磨槍，基礎自然薄弱。
我很驚訝她竟然能聽出我至今為止都在胡亂混用這兩個詞。
“如果說乙太是神的祝福，那麼神力就是控制它的能力。是控制和命令的力量。”
我不由自主地點頭。確實，親自體會後，一下子就理解了。
“靈魂，也就是‘容器’中所能容納的乙太總量從出生時就已決定，但神力卻並非如此。你只要努力修行，不懈怠循環，就能持續變強。”
這位的講課能力真好。我心裡佩服著，緩緩撐起身體。
深呼吸後，我感覺到躁動的乙太逐漸平靜下來。
“多謝您的教導，殿下。但是……”
“我說過會解答你的疑問。”
這正是對我‘您為什麼要教我這些？’這個問題的準確預測回答。
她微微一笑，立即回到椅子上落坐。
與我周圍的一片狼藉不同，她身後大桌子和堆積如山的文件都完好無損。
“雖然乙太是天生的，但我知道你的乙太是個例外。我會對你這種不知從何而來、不知怎麼產生的力量感到好奇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不，您說得對。”
我大致拍了拍皺巴巴的衣服，隨著她的手勢坐在沙發上。
“無論擁有再多的乙太，若缺乏控制它的神力，也是毫無用處的。相反，哪怕天生的乙太稀少，神力出眾的人也可以通過精密的調整完成很多事情。”
她的解釋讓我一聽就懂。
她的話頓了一下，這次小心翼翼地開口。
“在人質談判時，神國的大使們都說你只是個有名無實的主教。他們說你在王城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神官教育，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所以我和陛下也一直這麼認為。”
“……”
“但是，你卻獨自防禦了司祭級的神官和聖騎士，從未訓練過的你，今天還在我的力量下堅持住。”
‘不管怎麼看，你都像是正統的主教級神官。’她微微一笑。
“那您是把我看作威脅嗎？”
“如果你想讓我看作威脅的話，我倒是可以這麼看。”
她的回答模稜兩可。
“但我覺得你對里斯特爾皇室，甚至對帝國的未來有很大的幫助。”
“欸？”
突如其來的重量級詞彙讓我睜大了眼睛。
“因為你是人質，所以回國之路遙遙無期，但事實上，神國也……事到如今，他們應該不會希望你回去。”
“那個，是那樣。”
我腦海裡浮現出耶瑟王子那該死的家譜。
為了鞏固自己心愛的女兒艾莉瑟王太女的地位，派我去當人質，還派遣了暗殺者的王夫維爾納。
他對我的期望只有客死異鄉吧。
“我可以請教您希望我做什麼嗎？”
如果樞機主教想以教導為代價進行某種交易，我倒是願意考慮。
比起讓皇帝將我視為主教級神官的威脅，這要安全多了。
當然，前提是這件事不會涉及到‘辭界公’的主角克莉絲特爾公女或塞德里克皇子。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
“有一個小孩子。”
“孩子？”
“嗯，希望你能幫助那孩子。”
也許是我的錯覺，但我總感覺她的眼神充滿了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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