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罷工時會發生的事 第10章 皇帝宮第一講師（2）
幫助孩子。
原本腦海中盤旋著宮廷暗鬥、權力鬥爭、淨化教會之類的宏大主題的我，頓時有些呆愣。
“您說什……您希望我怎麼幫忙？”
當然，比起那些事情，幫助一個小孩自然容易得多，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在跟孩子有關的領域，我確實很有自信。
畢竟，我幾乎和哥哥一起把小我們9歲的恩熙撫養長大。
我敢打包票一般父母會做的事，單身的我和哥哥至少都做過幾次。
“你應該渴了吧？要拿點喝的嗎？”
但布蒂埃樞機主教卻露骨地轉移了話題。
我困惑地觀察了她的表情，但身為樞機主教的她，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訊息。
她看著我，微微一笑，並叫來侍從，吩咐了一些飲品。
“這是為樞機主教殿下準備的咖啡以及為耶瑟王子大人準備的生薑茶。”
“謝謝。”
沒過多久，冒著熱氣的茶壺、茶杯和咖啡杯就被端了上來。
連樞機主教也在喝咖啡，像我這樣的傢伙卻說要喝草本茶，難怪第一天班傑明被嚇到了。
看來是在外面等候的班傑明說了什麼，放在我面前的是不含咖啡因的飲料。
在家時我只喝用糖漬薑泡的生薑茶，但這個的烹製方法看起來似乎有所不同。
上面浮著檸檬片，喝起來餘味清爽，非常好喝。
侍從很快就離開了。
我苦惱要不要重新提起‘孩子’的話題。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更多。抱歉。”
喝了一口咖啡後，樞機主教率先開口。
看來她並没有打算完全避開這個話題。
“你暫時只要記得有個孩子需要你幫助就行了。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我保證。”
“孩子有哪裡不舒服嗎？”
“差不多。”
“名字和年齡也不能告訴我嗎？”
“嗯。等你能更穩定地運用你的力量，而且我們彼此完全信任的時候……到時候我再把那個孩子介紹給你。”
她輕輕說道。我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點了點頭。嗯，這是筆不錯的交易。
接受樞機主教的私人指導，我的神力就會變強，這樣我就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生存機率也會提高。
代價就是幫助一個孩子，但她承諾答應不會對我造成傷害，所以看起來暫時不必擔心。
這相當於和樞機主教建立了某種師徒關係，還能順便緩解皇帝可能對我產生的戒心，這算是額外的好處。
啊，對了。皇帝。還有一件事。
“那個，殿下。”
“你說。”
“我記得皇帝陛下承諾過……會盡力滿足我的要求。”
“對，是那樣。你有什麼需要的嗎？”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幾天前有了。
“我聽說我可能要參加這次的春季舞會。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不參加。”
“真意外。”
她的眼睛微微睜大，很快笑了出聲。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報紙上刊登的‘神國的花花公子’這個綽號，這裡的人們不論身份，都把我當作超級交際花。
如果我說不做什麼，所有人都會感到驚訝；如果我說想在房間裡讀書，他們又會用別種含義的眼神看著我。
“你那天有其他計劃嗎？”
“嗯，我計劃履行我來這裡的職責。”
這部小說的主角克莉絲特爾‧德‧薩爾內茲肯定會出席春季舞會，我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
跟她扯上關係會死的。我現在的立場是必須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我不能如實說出來。
“既然我是作為告解神官來的，所以想聽聽皇宮裡人們的告解。”
我的回答讓樞機主教的米色眼睛閃閃發光。
她顯然對此很感興趣。
*
“大家可能從淩晨開始就會排隊了吧。我們得發放號碼牌。”
皇家近衛副隊長，伊莉莎白爵士驚訝地停下了餐刀，表情非常認真。
我正給站在旁邊的加納爾切一塊牛排吃，聽到這話嚇了一跳。
“會來那麼多人嗎？”
“對平民來說，向普通主教神官告解是一生中難得一次的機會。因為一般神殿裡大多是司祭，主教們忙於政治鬥爭，很少露面。而耶瑟王子大人居然親自接受告解，這消息一傳開，今晚肯定會有人露宿街頭。”
說完，她用優雅的手法切著肉。
深綠色的短髮柔和地搖曳著。
“那近衛隊的工作會變多吧。真是抱歉。”
“不，您不必道歉。這也是我們拿俸祿該做的工作，更何況這還是樞機主教殿下共同推動的事。”
伊莉莎白爵士微笑著說。
今天這頓午餐，也是為了協調明天開始的告解日程而緊急安排的。
‘近衛隊員中也會有很多人去告解。’她補充說道。
我靜靜地笑著，開始切第三盤牛排。
不愧是‘辭界公’的主要角色。奧雷莉‧布蒂埃樞機主教在里斯特爾帝國的影響力非常大。
她是帝國唯一的樞機主教是其中一大原因，但更關鍵的是，她擁有‘皇帝宗教伴侶’的頭銜。
這裡的‘伴侶’並不是指夫妻，而是指作為同事的夥伴。
里斯特爾皇族，特別是接近皇位的人，必須接受‘政治伴侶’或‘宗教伴侶’，政治伴侶是通過婚姻結合的，而宗教伴侶則是通過……什麼來著，好像是什麼契約結合的。
根據我閱讀報導的大致瞭解，前者好像是政治婚姻，後者則是靈魂摯友。
報導說，他們之間靈魂相通，皇帝知道的樞機主教也知道，樞機主教不知道皇帝也不知道。
皇帝做的事情必定包含樞機主教的意見，而樞機主教做的事情跟皇帝默許的沒什麼兩樣。
即，我作為告解神官的活動，背後有樞機主教的支持和皇帝的許可。
在得到不用去舞會的正式許可後，我立刻對工作充滿了幹勁。
“樞機主教殿下之所以支持，可能是因為殿下也曾經擔任過告解神官吧。”
“是這樣嗎？”
我回應伊莉莎白爵士的話，同時切了一塊肉，放進加納爾的嘴裡。
班傑明皺著眉頭，我忽視了他。
看到他吃的很香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恩熙，但這個想法很快就消失了。
“是的。一般皇宮的神官大多無所事事。雖說他們是為了幫助皇族的信仰生活而來，但居住在皇宮的皇族並不多，而且願意向陌生神官吐露心聲的皇族更是寥寥無幾。但聽說樞機主教殿下小時候作為告解神官入宮後，每天都到神殿等待告解。”
“哪怕沒有人來？”
“是的。後來殿下遇見了現在的皇帝陛下，並建立了友誼。”
“真是非凡的緣分啊。”
明明差事清閒，卻勤奮地生活，結果遇到了未來的皇帝，成為一生的摯友，這簡直像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
雖然這裡是小說沒錯。
“也許是回想起那段回憶了吧？看到王子大人，殿下可能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這也有可能。”
“況且，王子大人還不分貴賤接受告解。”
“是的，殿下看起來也很好奇人們的反應和結果。”
“王子大人，您不應該給侍從餵食。”
班傑明終究還是打斷對話，插口了。我手中的叉子頓時停住。
但我有話要說。
“我聽說3點才吃午飯。加納爾正值成長期，讓他餓到3點太過分了吧。”
“侍從們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方式。王子大人的行為從長遠來看可能會對加納爾的身心產生不良影響。”
“知道了，這真的是最後一口。”
我笑著挪移動餐具。
加納爾看著班傑明的眼色，但還是俐落地吃完了最後一口。
看著這一幕的伊莉莎白爵士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有位好主人呢，加納爾。”
“請不要取笑我，穆特爵士。”
伊莉莎白爵士的話讓加納爾臉紅耳赤地嘟囔著。
這樣看來，他們兩個原本就認識嗎？
“那麼，告解所從上午開始開放嗎？”
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向伊莉莎白爵士說明了具體的計畫。
“是的，上午10點半到11點半，下午3點到4點，以及8點到9點。我無法整天都待在神殿裡，所以打算一天分成三次來接受告解。”
“您這樣會太累吧。移動到神殿有一段距離。不如減少到兩次如何？”
“嗯，我會考慮的。”
這個問題班傑明已經提過了。
我本來也想一天接受兩次，但後來發現皇宮裡有很多人等我，我也不好意思只顧自己了。
反正週一、週三、週五都要接受樞機主教的指導，上午無法進行告解。
雖然和陌生人交談是我這世上最沒自信的領域，但只要想成是‘傾聽的工作’，就湧現出自信了。
“先按王子大人的意思去做，如果之後覺得吃不消，再調整時間段或次數比較好。”
班傑明給出了乾淨俐落的答案。
伊莉莎白爵士稱讚這是個很好的建議，舉起了酒杯。
杯中代替酒盛滿的葡萄汁蕩漾著。
*
第二天早上，當我從馬車上下來時，迎接我的是從神殿入口開始排到近100公尺的長隊。
伊莉莎白爵士的話並非空穴來風。
手裡拿著小紙條的人們排著隊，臉上漲紅著提高聲音。
那個真的是號碼牌嗎？
“是王子大人，王子大人來了！”
“什麼？哪裡，我看不到！”
“別推了、別推了！”
“拜見神國的第一王子大人！”
“大家好，來了好多人啊。”
在我尷尬地打招呼時，從皇宮各處聚集的人們用手捂住了嘴，不斷地向我鞠躬，顯得手足無措。
我莫名覺得更尷尬和不好意思了。
幾名老人伸出了手，我心想應該和他們握手，正準備走近時，近衛隊員們迅速過來擋在我面前。
可能是看到了隊伍要散開的苗頭，一部分人伸出手臂攔住了人群。
“王子大人，請跟我來。”
“啊，好的。”
一起乘坐馬車來的伊莉莎白爵士用穩重的聲音說道。
我、班傑明和加納爾緊跟著她的腳步。
很快，身穿胸甲的騎士們打開了沉重的正門，神殿內部緩緩展現在我眼前。
人群的喧鬧聲漸漸遠去。
“哇……”
這是我掉進《辭職後成為異世界公女》的世界後，第一次來到‘神殿’。
我不禁對一切感到新奇，目光迅速地在各處游移。
作者終究還是個普通的地球人，神殿整體風格感覺似曾相識。
外觀像希臘神話中登場的神殿，內部則酷似宏偉的教堂。
只不過天花板是平整的，而且用精緻的格子紋裝飾取代彩色玻璃，華麗地點綴著採光窗，這些明顯不同。
“告解所在這邊。”
伊莉莎白爵士鄭重地用手勢比向神殿裡面的角落。
我握緊拳頭，邁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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