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闇黑英雄的女兒 第105章
是那位。
“西貝爾醫生！”
加利安伯爵伸出手看著西貝爾。
西貝爾像看蟲子般注視著他。西貝爾微微一笑，緩緩俯下身。
“哎呀，伯爵大人。您怎麼這副狼狽的模樣？”
“請幫幫我！我按您教我的去做了，您說這是我們家族擁有南部的唯一方法……我還獻上了更珍貴的祭品。”
嘖。西貝爾咂了下舌。
“徹底搞砸了呢。我說過這個藥不能用過量。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竟敢綁架她。”
“您說什麼？”
加利安伯爵瑟瑟發抖。西貝爾看向他的手。腫脹不堪的手。正是羅賓樹中毒症狀。
“真是醜陋的手。本來沒有這種症狀吧？那種藥如果長期吸入，會產生幻覺、麻痺理智，而且表面看似正常，但免疫力會下降，引發各種過敏症狀。您的情況就是對羅賓樹過敏。”
“您在說什麼？我是為了獻上更好的祭品……”
“您真的是傻瓜嗎？把藥物上癮症狀誤認為魔法復活。您只是在逐漸走向崩壞罷了。”
砰！西貝爾用穿著靴子的腳踢了加利安伯爵。
“呃啊，醫生，您這是做什麼……！”
“啊，還有。好的祭品啊。蕾蒂西亞確實是最好的祭品沒錯。但您不該碰我真正珍惜在意的那位小姐。”
西貝爾抓住加利安伯爵的頭髮，提了起來。
“如您所願，我就讓您這輩子都能看見魔神。看著我的眼睛。”
“您要拋棄我嗎？我會喊出您的名字，絕不會善罷甘休！”
“閉嘴。”
西貝爾凝視著他的眼睛。白魔法師的魔法——催眠開始了。
“希望您在幻覺中度過一生。那麼再見。”
“……”
“只有這件事要感謝您。幫我在公爵懷裡甩了他一巴掌。您是個合格的棋子呢。”
西貝爾像第一次來找他時那樣，忽然離開了。那不過是剛剛發生的事。
‘魔神的幻覺沒有消失。’
咯咯咯，咯咯咯。女人們的笑聲。移動的骷髏。飄浮的幽靈。不，那是他相信是魔神的幻覺而已。
“呃啊！呃啊啊！”
最終那些幻覺開始攻擊自己時，他感覺到有人在追自己。他不顧身體被森林裡的樹枝刮擦，跑了又跑。
“公爵來了！”
想法直接從嘴裡冒出來。馬蹄聲傳來。公爵追到這裡了。
“嗬呃，來了、要來了！”
***
騎馬翻越山路的傑德發現了向自己撲來的一個男子。
‘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傢伙？’
對方突然從懷裡掏出短刀揮舞起來，傑德手指輕輕一彈，召喚出了魔神。
“安度西亞斯。”
傑德的魔神瞬間束縛住了那傢伙。
“吵死了。”
“傑德？”
這時，對面出現了騎馬的士兵和男人。是身穿漆黑正裝、佩著手杖的卡倫。
“這是怎麼回事？”
“父親才是。在追這傢伙嗎？”
“啊，你找到了啊。”
面對要求說明的傑德，卡倫非常簡短地說道。
“這傢伙綁架蕾蒂西亞，企圖將她作為活祭品殺死，甚至還讓她吸食毒品。名字是加利安伯爵。”
“很眼熟呢。不過您說什麼？”
傑德彈了一下手指。被傑德魔神包裹的加利安伯爵身體懸浮到空中，接著被狠狠摔在地上。下一瞬間，加利安伯爵所看到的，是傑德彷彿在看蟲子般，冰冷注視自己的眼神。
“這蟲子一樣的東西竟敢動蕾蒂西亞？”
“傑德！下手輕點。”
卡倫阻止。
“粗暴對待會很快死的。得讓他慢慢付出代價才行。”
“您說得對。該從指尖開始，一開始就弄壞重要部位可不行。”
不像人類的對話。就算神志不清，加利安伯爵仍嚇得瑟瑟發抖。
‘這就是公爵家的血統。’
這時，傑德用奇妙的聲音喃喃自語。
“不過真奇怪啊。”
“……”
“為什麼這腦袋長得特別讓人想踹呢？”
***
“孩子，妳平安無事啊。”
瑪麗安和埃琳娜衝出來緊緊抱住了我。
“沒事吧？眼睛現在能看見了嗎？”
“是，我沒事。”
護衛我的士兵們和塞德里克的親信們爭先恐後地講述了我的活躍事跡。
‘好羞恥。’
南部議會的人們將我團團圍住。
“您在失明狀態下破壞了大砲？”
“聽說您以昨晚的綁架事件為線索，掌握了南部毒品案件的關鍵情報。”
“不只是解決了首都的怪異事件！”
不知何時，人們的眼神就像在看了不起的人。我更加羞愧了。
‘卡倫都不在，被這樣誇獎真不好意思。’
塞德里克意料之外地站了出來。
“公女在首都已經以天才公女聞名。作為南部君主公爵大人的養女，為南部安全作出貢獻是理所當然的。”
“有這等功績，將名字列入家族譜系的事還需要商議嗎？”
瑪麗安說出了意外的話。瑪麗安把手放在我肩上說道。
“就算不是聖女或魔法師，我們孩子也確實是特別的孩子啊。”
“看來她確實有資格擁有所有特權。”
埃琳娜喃喃自語。
“關於列入家族譜系一事，也不能再反對了。”
南部會議的人中也有人在觀望。但沒有人提出異議。
“況且在南部發生這種事，卡倫的心情會很不好。不能忤觸怒公爵了。”
聽到埃琳娜自言自語，幾名家臣露出汗毛直豎的表情，點了點頭。
啊，這個我也理解。生氣的卡倫很可怕。
“瑪麗安……”
我瞟了瑪麗安一眼。
但現在南部的情況不是更嚴重嗎？討論這樣的話題可以嗎？
“噓，乖？有些事就是要趁大家慌亂的時候推進才行。”
聽到瑪麗安的耳語，我很想緊緊抱住她。
***
紅色牽牛花。卡倫找了很久的那種花竟然是毒品。而且在南部不知有多少人在做這樣的毒品。這是足以讓南部天翻地覆的事件。
‘不過最後還有一件事需要確認。’
埃琳娜按照我的請求，搜查了附近的小屋和空別館。然後發現了孩子們。就在舉行儀式的別館附近的空小屋地下室裡。
“咳咳，那位是天使嗎？”
“哥哥，我們死了嗎？”
憔悴消瘦的孩子們。
兩個孩子瑟瑟發抖地從地下室裡出來後，看著我和塞德里克這麼說道。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女孩只穿著一隻鞋。
‘掉在我們附近的木鞋，是這孩子的啊……’
孩子們並沒有逃遠。因為害怕被加利安伯爵等人再次抓住，像兔子一樣選擇躲在了附近。
“過來吧。我給你們吃的。”
“您是誰？”
“又要再次給我們戴口銜嗎？”
我說不出話來。
“我是你們的朋友。我以前也是平民。我是來幫你們的。把你們關進籠子的壞人也被抓住了。”
孩子們茫然地互相看著對方。
“快點。趕緊動起來。不然就要錯過貧民救濟馬車了。肚子不餓嗎？這附近有提供湯和甜點的馬車過來。”
我用孩子們能理解的方式說道。雖然塞德里克在旁邊，但我不在乎。
“真的？”
“嗯，快點。運氣好的話還能吃到用做麵包剩下的邊角料炸的東西。”
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咕嘟。孩子們吞口水的聲音清晰可聞。
‘就像短短幾年前的……我一樣。’
亂蓬蓬的頭髮。滿是傷的腳。到處都是破洞的衣服。特別是叫琪琪的女孩，和我乞丐時期一模一樣，讓我心痛。塞德里克也露出和我相似的表情。
“快出來吧。給你們很多吃的。”
塞德里克親切地說道。琪琪和男孩互相看了看，然後伸出了手。
塞德里克抓住孩子們的手一拉，幫助他們從地下室出來。
把孩子們送上馬車後，塞德里克低聲嘆了口氣。
“這些孩子就是原本要成為祭品的孩子吧。”
“是的，幸運逃出來的孩子們。”
我帶著孩子們去了主城。據說這些孩子原本是加利安伯爵領地後巷裡的小乞丐。某天被陌生男子綁架，醒來時已被戴上口銜關在地下室。
“後來再醒過來，就躺在森林裡的籠子裡了。”
我囑咐女傭好好把那些孩子們餵飽、給他們換衣服。
吃飯狼吞虎嚥的女孩叫琪琪，男孩叫庫。
‘乞丐裡有很多叫這個名字的孩子。’
雖然我幾乎沒有對媽媽的記憶，但我是幸運的孩子。至少媽媽給我取了‘蕾’這個名字。
不過，從小就無父無母的孩子，很多都是他們自己之間取的名字。查看完孩子們的狀況一出來，塞德里克就靠在走廊上。
“您打算怎麼安置這些孩子？”
“他們無家可歸。我會幫忙聯繫孤兒院或神殿。如果當事人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
我對塞德里克說道。塞德里克點了點頭。
心裡陣陣發疼。塞德里克根本無法想像吧。我看到那些孩子們感受到的情感。或許，如果他知道我也曾有過那樣的經歷，塞德里克可能會討厭我吧。甚至可能會後悔在舞會上與我跳舞。
“辛苦了。公女您真是溫柔。”
塞德里克低聲說道。我掩飾著自己的心情，點了點頭。要是再晚一點，那些孩子餓著肚子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是啊，現在重要的是那個。我們救了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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