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培育的S級們 第123章 打掃就是該用水（3）
香港的夜景很美。地上的星星雖然多次被粗暴地摧殘，但依然留下了無數光芒。諾亞的雙眼俯視著那片光群。
掠過的風中混雜著濃重的海味。雖然太陽下山了，空氣依然悶熱。同時空調的風稍微涼爽地包圍著肌膚。
我同時感受著截然不同的溫度，望向聚集在此的人們。
“希望各位不要對商品在說話這件事太過驚訝。畢竟我還和各位一樣都是人類。”
雖然也可能有對人類本身劃分等級的人。比如‘底層的賤民憑什麼在我面前開口’之類的。甚至有些地方如今還殘留著身份制度。
不過，這裡幾乎沒有真正的頂層人物。那些不會親自蒞臨的大人物都派了親信過來。那些親信也都是權傾一方的人物。
“長篇大論介紹商品太浪費時間了。如果各位剛好剛好忘了，請稍微把視線移到我頭上。”
—嗶咿！
手指著自己時，嗶嗶撲騰著叫了起來。幾個人不自覺地露出微笑。我家嗶嗶確實很可愛。
我用指尖旋轉的麥克風不是粗製濫造的樣式，而是像裝飾品般勾勒出流暢曲線。為我準備的桌上，放著裝有魔力藥水的杯子。
大多數國家都自製藥水。或許正因為如此，味道也因國家而異。聽說中國有各種茶味、英國是紅茶味、俄羅斯有伏特加藥水，為什麼我們國家只有蘋果和橘子啊。倒是進口其他口味啊。雖然肯定不會這麼做。
我從各式藥水杯中，喝了幾口芒果味，並把嗶嗶放到旁邊。要乖乖待著。
“今天進行的拍賣相關事項，想必各位已收到了。”
每次移動腳步時，那些緊跟不捨的目光真讓人感覺不舒服。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被關注。
輕輕閉上眼睛。腳下，整個世界在閃閃發光。心情轉換得很好。
“拍賣方法各位都很清楚吧。只是與普通拍賣不同的是，商品被賦予了三張拒絕券。既可以三張都用完，也可以一張都不用。”
‘請把這當作是為了聽話又配合的商品而設的關卡’。我輕描淡寫地補充了幾句，繼續說明。
“拒絕券可以對不喜歡的得標者使用，也可以為了喜歡的第二至第四名競拍者而使用。所以各位，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請稍作努力爭取商品的青睞吧。”
你們應該沒遇過這種事吧。若處理得當，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不過由於在座的大部分人都不會成為我真正的主人，所以將通過道具來進行評價。如今的世界，性能卓越的道具才是財力的象徵。用迷你傳送門代替電梯、用防禦技能外套代替防彈背心。而且最重要的是，從身為部下的各位能拿出多麼好的道具，不就能窺見我預備主人的器量嗎？”
我不喜歡小氣的人。
“所以希望各位能毫無保留地拿出自己有信心的道具。”
雖然東西是拿不回來的。嗯，如果今天之後能平安保住性命、恢復自由之身，可以聯繫我索回。
些許騷動聲響起。在彼此視線交錯之間，沒有人率先站出來。或許是覺得珍貴道具哪怕只是暫時交出去也令人不安，而且乾脆不要開始拒絕券的競爭反而更有利吧。
這種時候需要什麼呢？
“真是口出狂言呢。”
正是托兒。但這台詞怎麼回事。
成賢齊向前走去時，人群像遭遇鯊魚的魚群般分開。雖然不是沒有其他S級獵人，但級別完全不同。本來沒打算拜託那個人，但他似乎覺得無聊，主動站出來……
“哎呀，我—”
嘩啦啦—
操，我真的要瘋了。伴隨著不祥的聲響，金色鎖鏈像蛇一樣纏繞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指尖輕輕握著鎖鏈地另一端，傲慢地勾起嘴角。
“商品就該有商品的樣子，態度再恭敬點。”
那是把對方踩在腳下、輕蔑俯視的眼神和語氣。我心想這又是什麼該死的設定啊。
‘……哇，大家都很喜歡呢。’
客人們似乎對成賢齊的演技相當滿意。雖然商品的態度令人不快，但因為有拒絕券不能直接出面，這算是替他們出了口氣吧。
隨著金屬聲響起，我和成賢齊之間鬆垂的鎖鏈被猛地拉緊。既然反應不錯，那就配合一下吧，有什麼辦法。適度地稍微畏縮，但沒完全屈服，稍微更反抗一下會比較好吧。
“又不是不認識的關係，就算不能幫忙，也不用這麼過分吧。”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不自量力、狂妄無禮。到了這裡還是這副德行，看來那個習慣不容易改掉啊。”
“要是幾天就能改掉那就不叫習慣了。”
“所以我在幫忙改正啊。畢竟又不是不認識的關係。”
細細彎起的笑眼透著兇狠。我配合著移開視線，裝作害怕。就在鎖鏈像要壓制般收緊，正要被直接拖走的時候。
“適可而止吧。”
有隻手抓住鎖鏈阻止。同時，短暫的力量較量傳來。手的主人是不知何時來到我身旁的宥賢。雖然在人們眼中是另一張面孔。
但宥賢你為什麼又插手啊。即興表演也要有個限度，出現預定外的角色會很麻煩的。
“真意外。我沒聽說伊恩‧霍爾頓先生是上級獵人。原本連覺醒者都不是吧？”
“覺醒這種事，一夜之間就能完成，我沒有理由告知成賢齊先生。”
兩人的視線尖銳地碰撞。
我雖然不太能感覺到，但似乎不只是單純言語和視線的較量。周圍的人們漸漸向後退去，還能看到一些努力掩飾恐懼的面孔。
明明只是叫他當托兒，結果他卻要掀攤子，生意都要黃了。
“您沒事吧，韓宥辰先生。”
“那個、嗯……”
面對弟弟的詢問，我尷尬地回應。這和計劃不一樣啊。該不會藝琳也要插手吧。這都怪成賢齊。本來應該由他打頭陣，隨便扔些道具就消失。
“謝謝您，霍爾頓先生。您真是親切。”
“還沒拿出道具就這麼說，未免太容易了吧。”
“應該是世星公會長您太過粗暴了。請不要忘記我擁有拒絕券這件事。”
我用眼神示意‘現在快滾’後，成賢齊放開了握著的鎖鏈。瞬間縮短的鎖鏈末端在我胸前晃動。
“我要交出那個再退下。”
雖然排名賽還沒開始，但人人都知道的著名武器被交出，四處傳出低聲驚嘆。S級物品中，武器尤其珍貴。聚集在這裡的人們所擁有的道具中，大概沒有比‘搜查者之鍊’更有價值的了。甚至，那條鎖鏈是被認為是SS級武器。目前唯一的SS級武器。
所以只看道具的話，遊戲就結束了。
‘那傢伙鬧成那樣，大家肯定都認為成賢齊會拿到一張拒絕券。’
也就是說，在一個強力競爭者消失的同時，又出現了極其珍貴的道具，人們對交出道具的抗拒感自然就淡化了。在眾人騷動之際，宥賢也從物品欄中拿出了一個手鐲。
“準備不足，沒什麼能給您的。”
準確來說，是沒有不會暴露身份的S級道具吧。雖然宥賢的名氣暫時比不上成賢齊，但作為我弟弟，至少這裡的人應該已經詳細調查過宥賢了。
“就算是A級，我也更喜歡這邊。”
讓我留下好印象的霍爾頓先生，只拿出了A級手鐲。來吧，現在真的值得一試了吧。接過手鐲的瞬間，
啪嗒。
一塊藍色長布落在我頭上。
“這是S級水波的馬戈斯披肩！基伊拉‧格雷，請記住！”
哇，居然是S級披肩！而且還是明宇做不出來的布道具！藝琳啊，妳有一件S級裝備了。我趕緊接過披肩，滿懷真心地燦爛微笑。
“基伊拉‧格雷小姐，您真是豪爽。請盡快記錄下來吧。”
拿著平板的助手在道具與持有者名單上記錄著。就算那樣記錄下來，也不會歸還的。隨後一名中國男子強調不是A級而是S級，遞出手鐲。哇，果然是了不起的人們，S級道具真多。雖說也有未覺醒者，但因為道具適用於任何人，即使連獵人都沒有、自己又無法使用的道具，也紛紛冒了出來。
正因為如此，中下級獵人才飽受道具通貨膨脹的折磨，為了準備裝備，賺多少砸多少。
“啊，這是長袍開襟衫呢。果然還是能實際用在生活中的道具更好。我也能受益呢。”
雖然他們不太交出武器類的，但有明宇在，所以用不著。與其讓他花時間製作其他比較容易出的裝備，不如集中精力製作武器更好。
“各位也可以靠數量取勝。比起一件S級，我更喜歡好幾件A級呢。”
藝琳要組隊伍的話，也需要很多A級裝備。金盛漢先生也還沒好好組建隊伍。雖然S級是最頂尖的，但要隊員都配備S級裝備，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
所以A級也歡迎！
“耳環已經是第五個了啊。今天在場各位的厲害，真讓我忍不住讚嘆。”
喝完烏龍茶味的魔力藥水杯後，我把銀色環狀的耳環放到桌上堆滿的道具上。嗶嗶直勾勾地盯著道具山看。
這裡聚集的道具價值比我身價還要高吧。光是搜查者之鍊就值多少了。雖然這個不能吞掉。
就在氣氛逐漸熱絡之時，成賢齊離開了座位。因為剛才施加了‘老師’技能，我能看到他的去向。
“再次感謝各位的慷慨捐贈。特別要感謝馬塞爾‧巴多先生、謝爾蓋‧阿爾沙文先生—”
出手闊綽的人們也不忘特別提及。雖然記名字和長相很辛苦，但他們都給上級道具了，這點辛苦算什麼。
在此期間，我看到了漆黑的天空。成賢齊站在飯店的屋頂上。同時，諾亞的視線正俯視著他。符合著裝規範的燕尾服下襬在風中搖曳。
‘開始吧。’
雖然傳達不到，但我還是在心裡喃喃自語。彷彿聽到了似的，成賢齊開始行動。光芒向四周迸發。閃電沿著他輕揮的指尖，自下而上竄起。幾乎同時，諾亞將手中像展開的雨傘骨架般的道具拋向空中，身體閃避。
轟隆隆！！
“是打雷嗎？”
“沒聽說要下雨啊。”
轟鳴聲讓宴會廳為之震顫。雖然引起了騷動，我卻置若罔聞。
此刻，吸引我眼睛和耳朵的，是那股猛烈蔓延的電流。
光芒纏繞著諾亞拋出的道具，像箭一樣朝四面八方射出。飯店半徑數公里內的建築都豎立著用於引雷的避雷針。只是都沒有接地線。
電流在眨眼間擊向各個目標，也就是達到一定高度的建築物。然後再次彈起，擴散開來。不只是被直接擊中的建築物，連周圍大大小小的建築物都難以倖免。依照其主人的指示，一個接一個迅速將目標淹沒在黑暗中。
燈光熄滅。
也許是因為衣著打扮吧，引導黑暗的男子感覺就像指揮家一樣。
接著，周圍一片漆黑，只留下一處光源。
“各位，現在——”
高聳的飯店。為了拍賣，在讓普通員工離開之前，我拜託了葛瑞森。要求點亮飯店所有房間的燈並拉開窗簾。說想要讓整座飯店閃耀的表演，人販子欣然點頭。畢竟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飯店獨自綻放著華麗光芒。面向大海，以對某物極具誘惑的姿態。
“該開始正式拍賣了。”
我走向堆滿道具的桌子邊說道。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我。我的視線則越過人群，投向被黑暗吞噬的落地窗，以及更遠方。
朝向洶湧升騰的大海。
漆黑的海水攀爬而上。如同倒懸的瀑布一樣。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微笑。
“起拍價是多少來著？10億美元？”
不怎麼貴嘛。比核子動力潛艇便宜多了
我把麥克風遞給專業拍賣師。再喝光一杯魔力藥水，抱起嗶嗶。而諾亞正沿著飯店牆面俯衝而下。
轟隆隆！
玻璃牆碎裂、桌上所有道具都被掃進物品欄、宥賢將我一把拽走，這幾件事幾乎同時發生。
用隱身技能遮蔽的龍身上冒出毒氣。
“咳呃！”
“是毒，快躲開！”
韓宥賢毫不猶豫衝向翻湧的毒氣。當然抱著我。宥賢剛攀上龍背，諾亞的爪子就抓住地面。身體迅速調整方向，飛向破碎的玻璃牆外。
剛離開大樓，水牆就出現在眼前。諾亞的翅膀用力拍動，開始陡峭垂直上升。沒能完全躲開巨浪的末端，全身衝過浪頭飛到高空之後。
咕嚕嚕—
像指示燈般閃耀的飯店，被漆黑的水山吞沒。夜景最後的光芒也消失了，完全的黑暗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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