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闇黑英雄的女兒 第89章
擔任門衛的僕人眼神也在搖擺不定。
‘我也很慌張！’
……本想這麼說。僕人乾咳了一聲後說道。
“南方的主人，公爵大人駕到。”
“向公爵大人致敬。”
宴會廳呈倒置的ㄷ字形，擺放著大餐桌台階下方設有舞池的結構。是晚宴和舞會兩者兼顧的構造。
衣著華麗的貴族們全都將手放在胸前，一同躬身行禮。
視線全都集中在我身上。她就是那孩子嗎？那樣的視線。同時抬起頭後，看到被卡倫抱在懷裡的我，露出困惑的表情。
“還是那麼土氣。南部文化。現在是領地戰爭時代嗎？”
卡倫用極小的聲音嘀咕道。
“為什麼？”
“這種宴會太老套了。首都可不會邊吃飯邊辦舞會。”
啊，原來如此。
卡倫這才把我放下來。卡倫習慣性地撫摸我的頭，我抓著卡倫的衣襬站著。
卡倫朝著埃琳娜就座的上座走去。
“快坐下吧，卡倫。這樣其他人才能就座。”
埃琳娜說道。
“連坐的順序都按等級排列，南部人真是太古板了。”
“不然你來改變。看來你還是那麼討厭南部。身為主人的你都這麼嫌棄，這地方會傷心的。”
埃琳娜說得很好。
“我可不敢和叔母爭執。”
卡倫先讓我坐在他旁邊，隨後才落座。
埃琳娜說道。
“聽說最近首都招待客人不準備食物了呢。”
“反正舞會上哪有人能安心吃飯？”
南部議會的座位一個一個被填滿。當然，大部分是些成年人和老人。
‘我的鄰座是？’
我的座位緊挨著埃琳娜和卡倫。是最上座之一。而我右邊的座位還空著。
‘座位主人應該已經定好了。’
我很好奇是誰。不過，在那個位子坐人之前，宴席就已經開始了。
“我來為您分餐。”
一名僕人恭敬地說道。
我看著眼前的食物。整隻烤乳豬刷了蜂蜜油光發亮。
‘啊，還有黑雞湯。’
看起來很美味。
僕人們將分好的餐食擺到我面前。環顧四周，眾人已經開始用餐。我先拿起勺子，準備喝熱騰騰的雞湯。
“會議的結果出來了。”
卡倫微微頷首。
“你既然那麼說，那就把這孩子列入家族譜系，不過有條件。”
“有條件？”
卡倫嗤笑了一聲。
“聽聽看吧，卡倫。”
“雖然總感覺不會很滿意，但先聽聽看吧。”
氛圍開始有些劍拔弩張。我移開了視線。
就在這時。
“抱歉，來遲了。”
一名穿著藏青色衣服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我轉過頭。
‘這個人……在哪裡見過？’
雖比不上卡倫，但也是個氣場強勢到讓人有些不適的人。
“是加利安伯爵啊。快請坐。”
隔著一個座位的老人開口，我這才知曉他的身份。
“看來這是我的座位。”
加利安伯爵在我身旁坐下。
僕人立刻端來了湯。
“把這個撤了。還不了解南部議會的人的口味嗎？”
加利安伯爵似乎對食物很不滿意，皺著眉頭發脾氣。
‘這個人，不就是森林裡訓斥馬夫的那個人嗎？’
感覺奇怪又粗暴的男人。沒錯。這個聲音我確實聽過。
‘但是，那時候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分明……’
加利安伯爵留著向上翹起的時髦小鬍子。我仔細打量著吊燈下顯露的那張臉。
撲通。突然胃裡一陣噁心。
“您好，您就是傳聞中的養女小姐吧。”
那人的嘴角向兩側咧開笑著。
‘我、認識這個人。’
這個人……
我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
〈那個，這個錢包……〉
〈什麼，我只是想還給您嗎？老鼠一樣的崽子！〉
〈我去叫衛兵，伯爵大人。〉
〈不必。我親自教訓。正好心情不好。〉
那時的我剛失去媽媽，成為街頭孩子。還不知道乞丐把路人掉落的錢包還回去會受到什麼待遇。
〈我沒有偷！我只是想還給您……！〉
我被當成小偷，眼前的男人直接動手打我。
〈我錯了，我錯了。〉
臉頰挨了太多下巴掌，好幾次倒在地上。我的身體接連被踹。
〈哼！連妓女都讓人不爽，今天真是什麼事都有。咦，這小丫頭長得倒標緻。年紀小算你走運。滾吧。〉
我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話語從頭頂上傾瀉而下。
‘我那時候真的差點死了。’
流血的那天如果沒有人幫忙會怎樣？
〈妳沒事吧？〉
初次見到的男孩。一個金髮男孩站在那裡。他把水倒進我嘴裡，背著我離開。
‘如果沒有華特的幫助，我當時可能就死了。’
那時候華特的頭髮接近金色。長大後變成了棕色頭髮。
華特唯一一次對我表現出同情。他分我麵包，還幫我找來藥。我因此得以活下來。
‘討、討厭。’
眼前天旋地轉。感覺要暈倒了。
我想起了被公爵家收養的第一天。傑德說過。那個在街上把我往死裡打的人。要是想起那個人長相就告訴他。我迫切需要傑德。
‘卡倫、傑德⋯⋯’
我看向卡倫。他正與埃琳娜進行嚴肅的討論。
‘不行。不能表現出來。’
說不定。要是加利安伯爵認出我，知道我出身街頭乞丐的話⋯⋯
‘即使不是丟臉的事⋯⋯’
還是可能會讓卡倫蒙羞。聽說我是乞丐出身這件事還沒有登上報紙，錫安也說要隱瞞這件事。
“您有在聽嗎？公女大人？”
“什麼？”
我抬起了頭。
“請寬恕我女兒羅斯和梅麗莎的過錯。特別是梅麗莎……畢竟是小孩子的事嘛，對吧？”
啊。這個被稱為加利安伯爵的男人，就是企圖偷走我預言的羅斯與梅麗莎的父母。我意識到這點後受到了衝擊。到了這種程度，這家人根本就和我八字不合。我決定在心裡稱他們為孽緣家族。
“您能否向公爵大人說情，請他息怒呢？公爵大人不知道有多生氣，連南部議會都不讓我參加了……”
“……”
“啊，聽說公女大人還沒被分配到嫁妝，只要您能在公爵面前美言幾句，我必定重謝。拳頭大的海珍珠如何？”
加利安伯爵滔滔不絕地說著。說什麼卡倫大發雷霆，導致他女兒們在社交界要完蛋了之類的。我漸漸生氣了。
‘明明有女兒，還在街上那樣打我？’
就算平民和貴族的身份不同；就算我當時是乞丐……
‘那時候我也是人啊。’
我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住了拳頭。
冷靜點。想想至今接受的教育。
“梅麗莎和我的事是小孩的事嗎？”
準確來說，是成年人羅斯插手的事吧？因為是小孩，所以要忍耐嗎？
“是啊。只要公女大人寬宏大量……不就都能順利解決嗎？”
“因為我是孩子，所以還不懂。不過您說要給我珍珠？拳頭大的珍珠有多大，是小孩的拳頭？還是大人的拳頭？”
我歪了歪頭。
“您想要什麼大小的都有！”
“哇，那樣的珍珠，肯定很漂亮吧。”
我燦爛地笑了。
加利安伯爵的眼神變得狡詐。他摸著小鬍子，和藹地說道。
“為了公女大人，無論什麼都會給您弄來。”
“是啊，感覺很常見又漂亮呢。”
“什麼？”
“我們家也有很多那樣的東西！不對。是有更多更好的東西。公爵家的倉庫裡堆滿了魔道具。聽說那個比寶石更有價值。所以那種常見的寶石爸爸也不會喜歡的。”
“那、那……那麼支票怎麼樣？”
現在是金錢攻勢？想用支票收買孩子？
“不知道！公爵家也有很多錢。我被教導我們家可不是那種貧窮的家族！”
我笑著轉移話題。說到這個份上，這位大叔也該明白了吧？意思就是不要跟我說話。本來手就在發抖，坐著都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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