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培育的S級們 第29章 鬼怪（1）
洗完澡、換好衣服、吃完早飯兼午飯後，我的頭腦總算冷卻了些。雖然胸口內側依然比平常跳得更快。
本以為宿醉已經完全消退了，看來並非如此？怎麼說呢，感覺就像精神力能力值被削弱了一樣。
‘畢竟昨天發現了預料之外的技能效果，會這樣也很正常吧。’
不過還是有點奇怪。
先整理一下吧。
1.
關於關鍵字效果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世上值得賭上性命去相信的人並不多。除非會讀心術，否則怎麼可能完全掌握他人的內心？
除非像宥賢那樣，曾經為了救我而拼上性命，不然我絕對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的能力值是F級。
這一點必須時刻謹記，並保持謹慎。即便擁有L級技能，也不能太囂張。畢竟我這脆皮身體，光是跟路過的S級碰撞，恐怕就會直接飛越冥河了。
2.
使用關鍵詞時，必須格外小心。
雖然現在使用的對象只有4個人，但如果以後繼續使用相同的關鍵字，可能會被其他人察覺。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像昨天那樣在人多的地方使用。
即使關鍵字被察覺，若只是單純無法適用成長技能，那還能承受。但如果精神洗腦效果暴露，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因此，如果必須使用關鍵字，最好在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並且多混入其他的詞彙，這樣才比較安全。
3.
比起人，更應該以怪物為主，要盡快獲得能保護我的S級級別魔獸。
五年後也從未出現過能與人類溝通的怪物。所以，無論是和平還是以後得到的怪物，都不用擔心技能效果會消失，比較安全。
如果有兩隻這樣的S級怪物在身邊，就足以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了。
4.
最後，不要小看該死的系統。不知道還藏著什麼坑，所以要小心再小心。
‘如果我的能力值是S級的話，大概就不會這麼擔心了吧。’
果然還是太過了。啊，又開始精神萎靡了。今天怎麼會這樣呢。感覺就像脫掉了身上的盔甲一樣。
……是不是肝臟太勞累了？
‘去接受培訓吧。’
休息個一兩天應該就會好了。果然過度飲酒對身體不好。
***
“大叔！”
一走出去，先出來等待的藝琳熱情地迎接了我。或許是因為接受了專業造型師的搭配，她今天的穿著也很清新可愛。
“聽說大叔喝得很醉，沒事吧？”
“嗯，我沒事。”
“太好了。別喝太多酒啊，對身體不好。”
即使不那麼說，我也正實時感受著身體的不適。你看，心跳又加快了。
趁著劉明宇還沒出來，我得趕快問問。
“藝琳，話說……”
我猶豫了一下，反正周圍也沒人，就直接開口了。
“妳看到我會想起什麼人嗎？”
“想、想起什麼人嗎？”
藝琳慌張地轉了轉眼珠。賓果。看來是有的。
“那、那個……那個，我本來想不表現出來的……”
“沒關係，說說看吧。”
只要不是媽媽就行。
“小時候……住在獨棟房子時，有位照顧我的鄰居大叔。”
大叔！萬歲！不知名的藝琳家鄰居大叔，謝謝你。
“雖然他比大叔年輕，但那時我更小嘛。雖然媽媽說我是隔壁的學生，但在我眼裡就是個大人了，所以就叫他大叔。他跟叔叔長得不像，還體弱多病。即使是年幼的我看了都感到擔心。”
藝琳的視線雖然對著我，但似乎在望向遙遠的過去。她回憶著往事，繼續說道。
“雖然我們家也算富裕，但鄰居家更大更好。院子也很漂亮。有白色的鞦韆椅，還有很大的狗狗。大叔身體虛弱，很少出門。但他每天都陪我玩。”
“妳一定很喜歡他吧。”
藝琳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真的很喜歡。那時候我跟大叔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爸爸媽媽還多。爸爸很忙，媽媽看我跟大叔玩得很開心，就跟鄰居阿姨一起去教會做義工。”
所以那位大叔……那位學生成了對藝琳影響最大的養育者嗎？如果藝琳的父母一直健在，情況可能會不同，但他們卻早早去世了。
也或許是因為父母突然去世後，直面了艱難的現實，才讓她更加依賴那段平和的童年時光。畢竟在她那個年紀，重溫父母的記憶太過痛苦了。
“而且我想，等我長大後，就會比大叔更強，可以保護他……”
她的聲音漸漸變小。後面的話不用聽也能猜到。應該是分別了吧。如果只是搬家那還算幸運，但他身體虛弱，也可能是身體狀況惡化了。
藝琳重重地歎了口氣，用不安地眼神仰視著我。
“果然會不高興吧？看著大叔卻想起另一個人……通常都討厭這樣吧。”
“不，沒關係。又不是什麼罪犯，妳不是說他是個好人嗎？反而妳這樣想我，讓我很高興。”
當然，很多人會不高興，但我這是自作自受。我反而要感謝那個體弱多病、家境富裕的好男學生呢。
聽到我的話，藝琳放心地露出燦爛的笑容。
“真的嗎？果然大叔也是個好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覺得你很善良！”
……明明當時妳大喊‘我不做援交’。
“妳還記得妳看到我後，第一次想起那個大叔是什麼時候嗎？”
“嗯。是在烤肉店，大叔胡言亂語之後。那種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很相似。”
如果是胡言亂語之後，那就是說出‘我愛你’這個關鍵字之後。
果然關鍵字感化帶來的效果啊。
“大叔，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好，謝謝妳。”
藝琳像平常一樣黏過來，但我卻與平常不同，胸口一側感覺一陣冰涼。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技能的影響，心裡就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恐懼。
……明明只要我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問題，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呢？真的是因為肝臟嗎？一夜之間就壞了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突然。
“等很久了嗎？”
劉明宇打開門走了出來。
“不，沒多久。我們走吧。要遲到了。”
今天是理論課，我就隨便聽一聽，早點回來休息吧。
***
新手獵人理論培訓室比想像中小。與可容納約百人的協會設施不同，這裡僅有五張桌椅。也是，海延嚴格篩選等級和能力，要是一次能招收五個以上的新手，那才令人驚訝。現在真正的新人也只有藝琳一個。
‘椅子好舒服啊。’
看來很貴。
我們各自坐定後不久，負責理論教育的人就出現了。推門進來的是個穿著輕便涼鞋和熱帶風連衣裙的二十歲出頭女性。
這個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去避暑的人，真的是教育負責人嗎？那張戴著圓框眼鏡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
“大家好。”
站在講台前的女人放下手中的資料說道。
“我是石白。今天負責各位理論教育的負責人。”
石白！聽到名字我就想起來了。地城學界的權威，Dr. White。
她原來主修統計學，在韓國研究地城和覺醒者的過程中前往美國，在找出地城生成規律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的年輕天才。
她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年輕，所以我一時沒認出來。我記得她年紀比我大，但換了妝容和服裝後，完全變成了童顏啊。
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雖然她這個時期確實還在韓國，但也不是負責新手培訓的級別啊。
“首先我來教大家關於地城的基礎知識。”
石白把印刷資料分發到每個人的桌上。然後她在我桌前停了下來。圓圓的鏡片後面同樣圓溜溜的雙眼直直地俯視著我。
怎麼了？
“……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您是韓宥辰先生吧？”
她似乎等候已久地說道。
“嗯。沒錯。”
“我從叔叔，不，海延人事組長那裡聽說了不少。”
……人事組長？叔叔？這樣看來，兩人的姓氏一樣。不對，在那之前，她聽說了不少什麼？石施明那大叔明明說會像保護公會長個人情報一樣嚴守秘密，結果這麼快就忍不住開口了嗎？而且還是在攻略地城前、未經證實的情況下的情況下？
他不是那樣的人啊。
“我不知道您聽說了什麼，但石組長似乎有點高估我了。”
“您真謙虛。叔叔可不是會過度評價的人。您也知道他有多挑剔。”
石霞莞爾一笑，說道。那個大叔確實很挑剔。但他對我確實是誇大的誤解。
“我不是謙虛。不過，能告訴我他是怎麼說我的嗎？”
“聽說您對覺醒者和地城知識非常淵博，讓他大吃一驚。”
他果然沒有透露我能提前知道地城種類。幸好沒有看錯人。我重新找回了從容，笑著回答。
“果然還是太過譽了吧。如果您是聽石組長的話特意來找我的，我會感到很抱歉的。”
“我今天來海延是為了見鬼怪。當然，負責教育是因為韓宥辰先生啦。”
“您說的應該不會是真的鬼怪吧，是指獵人嗎？”
“是的。那位以特殊技能出名的獵人。”
說到鬼怪，我當然知道。或者說，知道一點。
就像外號一樣，那位奇特的獵人戴著鬼怪面具、身著類似傳統場院劇中會出現服裝，即便是5年後，不僅是名字，就連年齡和性別也都未曾揭露過。
之所以這位沒有在協會登記的他或她會出名，正是因為特殊技能。
中距離空間移動和隱身。
與無法穿過擋住地方的瞬間移動不同，空間移動可以出入任何地方。再加上隱身，可謂是擁有了與鬼怪相稱的神出鬼沒。
‘處世之道也很高明。’
能夠悄悄進入任何地方是一種極具威脅的能力。若輕率地暴露，稍有不慎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但鬼怪卻堂堂正正地向世人公開了自己的能力。
‘我的包袱裡裝著各種秘密，但只要我平安無事，包袱就絕對不會解開。’
同時這樣宣言。
本來鬼怪就是因為技能特性很難抓住的獵人。但是現在別說攻擊，局面反而變成需要保護他了。因為這個次界上沒有不藏著秘密的人，尤其是團體。
因此鬼怪不隸屬於任何組織，自由地活動。他幾乎沒有參與地城攻略，主要擔任傳遞重要物品或信件等的跑腿人。
正因為能夠知道所有秘密，反而成為了比任何人都放心的對象。
‘而且幾年後還發現鬼怪可以製造超長距離移動傳送門的事實。’
這可不僅僅是鬼怪，簡直該稱為鬼怪大王或神明才對，人們對此鬧得沸沸揚揚。因為鬼怪的能力極其有用，受到了許多邀約，然而，鬼怪除了救助他人以外，從不多加使用能力。
不僅是地城破裂的時候，鬼怪還在各種自然災害中救出了無數人，名氣和支持度都高到了極點。
雖然性格有點奇怪，但他是個善良的人，也是個了不起的人。
“我不知道他來了海延。我可以跟他見一面嗎？”
“沒問題。如果您能在約定時間之前陪我聊聊天的話。”
“您不用上課嗎，負責人？”
“你說話真像個教授呢。”
石白輕瞥一眼走上講台。
她接下來的講課內容相當精彩。她對於地城和覺醒者的理解都非常透徹，說明也簡明易懂。還熟練使用視聽資料。
即使是早已熟知的故事，我還是不自覺地專注起來了。不過也有幾個地方說錯了。無論再怎麼努力研究，3年的資料肯定比不上8年的。
“新手獵人理論教育到此結束。教授，謝謝您聆聽我不足的演講。”
……怎麼又是教授。我這人連大學門檻都沒踏進去過。
“一點也沒有不足。您的講課非常熟練。很容易聽懂，也很容易理解。”
因為被稱為教授，所以我就給了評價。這時石白又瞥了我一眼。
“雖然很感謝您的稱讚，但您中途時不時會露出‘這裡不對’的表情。那眼神跟我專業教授一模一樣，讓我感覺彷彿回到了大學。”
我有那樣嗎？
“第一次是說明覺醒的時候。覺醒主要發生在感到生命威脅時，初始技能主要是為了自我保護。就是這個部分。”
眼睛真尖，記憶力也很好。也是，畢竟她有天才的頭銜。
我尷尬地笑了笑。
“這並不是完全錯的說法。大致上是正確的。只是覺醒的初始技能通常……”
“通常？”
石白睜大了眼睛。表情像是在催促我說下去。我可以這樣透露嗎？雖然也不是什麼重要信息。
“我認為可以分為天賦和環境。要說是為了自我保護，有很多技能無法馬上用於戰鬥。”
“但大部分不都是戰鬥和戰鬥輔助嗎？”
“是大部分，但並不是全部。而且大部分會這樣是覺醒環境使然。如果確認一下，最近擁有與戰鬥無關技能的覺醒者比例應該在增加。”
當然，因為‘啊，我要死了！’這種情況最容易覺醒，所以戰鬥技能仍然占大多數。儘管如此，在地城幾乎不會爆發的今天，日常生活中覺醒的比例自然會增加。
前段時間，獵人協會還有人擁有海釣技能和召喚蚯蚓技能。
石白暫時閉上嘴，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好，我會確認的。還有第二次您嗤嗤笑的時候……”
“等等。您該不會要逐個確認吧？”
“雖然我沒有時間，但可以擠出來，韓宥辰先生還剩很多時間。”
“我剩的時間可不是留給石白小姐的。”
石白露出了‘怎麼辦呢’的表情。
“……那麼，您有什麼要求的嗎？要支付研究經費嗎？”
“我只想休息而已。”
“我幫您訂五星級酒店的房間。風景好的套房。”
不是，為什麼突然冒出酒店？我房間的風景也很好、很舒服。
‘該怎麼辦？’
跟她打好關係也沒什麼壞處。雖然她後來去了美國……等等，如果我給她一些提示，她能在國內找出地城生成的規律嗎？嗯……但那樣地城的數量可能還不夠。
地城的數量與人口和國土面積成正比。因此，石白為了繼續研究需要大量資料的地城生成規律，不得不前往國外。畢竟，允許外國人調查地城的國家寥寥無幾。
專利費用可不是小數目，真可惜。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在國內研究呢？
“我也想見鬼怪，所以可以再陪您一會兒。但我無法回答所有問題。”
“真的嗎？謝謝你！”
石白高興地拍了拍手。有那麼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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