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培育的S級們 第21章 我的人（1）
‘分明是男人的聲音。’
而且聲音還很粗曠。我猛地從座位上坐起身。
‘當時他說什麼來著……好像是說，只能上普通的大學，還負債累累。’
難道不是助學貸款嗎？再加上剛才的通話和他之前的自殺未遂，我想到了一個常見的結論。
原來是借了高利貸啊。
媽的，該不會是因為明宇死了，SS級的製作技能才沒能問世吧。就算他借了很多錢沒還，也不能隨便殺人吧。頂多打一頓吧。
雖然也有可能因為打得太重導致死亡或殘廢
‘……該死。’
我心裡焦急地再次撥了劉明宇電話，打給不知名的男人。
“接電話啊，你這混蛋！”
錢我會替他還的，給我接電話啊！他的贖金是多少啊！但手機那頭卻沒有接通。
“完了，怎麼辦。”
我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要出去找嗎？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失去劉明宇確實非常可惜。但說實話，我現在並不是非他不可。我已經為自己打好了衣食無憂的基礎，不需要接受什麼獎勵。
所以就算裝作不知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沒必要替劉明宇收拾他的爛攤子。
“……明明只要獲得技能，他就真的能過上不輸給任何人的好日子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張沾滿淚水的臉。想起了哀歎自己完全沒有價值的聲音。還有我那像狗屎一樣的過去，也是未來的5年。
“沒有辦法了。”
我歎了一口氣，撿起了扔在沙發上的手機。
誰都曾有過這樣的幻想。我是不是其實很特別？會不會有人察覺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別之處，並告訴我？然後我的人生將會徹底、積極地改變。
在出現覺醒者的現實中，這不再只是單純的幻想。也許哪天突然覺醒成S級，不然至少A級。但這同時也是個極為不可能實現的虛幻夢想。
但劉明宇有我。
我是唯一能告訴跌落谷底的他很特別，並且真的能讓他變得特別的人。
‘所以我能怎麼辦呢。我明白那種低谷，也理解那種希望。’
我也曾期待過，失敗過，受挫過。從未有人伸出援手。
我撥出了記憶中的號碼。我和這傢伙見面是2年後的事情。但聽說他在認識我的3年前就已經開始工作了，而且我從沒見過他換號碼，所以現在應該也一樣吧。
電話響了幾聲後，那傢伙接通了。
【您好，這裡是倉鼠徵信社！】
輕快的聲音傳來。看來這時候他也沒什麼變化啊。不過這個徵信社的名字是怎樣。
“是陶賀民先生嗎？”
【是的！我是倉鼠徵信社的社長陶賀民。】
“我想找一個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有名字、衣著相貌以及使用1年以上的手機號碼，任何人都可以迅速地！找到。如果不僅是號碼，連手機本身也使用了1年以上，可以進行快速調查哦~】
調皮的聲音自信十足地說道。劉明宇的手機一看就知道使用超過一年了，應該沒問題。
陶賀民是個情報商。特別擅長找人，雖然不知道他擁有技能是什麼，但他只要知道對方的衣著相貌以及持有超過1年的物品的6位數以上獨有號碼，就能立即追蹤到位置。
剛開始，也就是現在，他還在私人偵探所普通地暗中調查人。後來因為過於出色的能力而聲名大噪，經歷了種種麻煩後，最終成了獵人界情報商。
很多獵人在向陶賀民購買情報的同時嫌他很煩。自從跟那小子扯上關係後，每年都要更換手機、銀行卡、身份證、獵人資格證，麻煩死了。
【我已經用簡訊將帳號傳過去了，等您匯款後我馬上幫您找！】
收到劉明宇的電話號碼、姓名和衣著相貌後，陶賀民說道。啊，我還沒去銀行呢。
“……可以用信用卡支付嗎？”
【可以的，我給您發連結。需要加收10%的手續費。】
逃漏稅的傢伙。付款後沒多久，簡訊就傳來了劉明宇的當前位置。速度真快。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劉明宇現在位於名為‘希望資源’的資源回收站。他應該不至於把手機賣給資源回收站吧，不過這地方背地裡好像有點不對勁。
‘D級以上的覺醒者應該不會跑去資源回收站放債吧。’
如果是等級低的D級，我靠裝備還是可以應付的。
我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方是普通人的概率更高，我自己去處理比較好。
問題是，如果我獨自出去，宥賢這傢伙很有可能會發瘋。
‘帶藝琳去又有點不合適。’
我都已經是監護人了，還連續給孩子看不道德的場面，這樣實在不妥。
我先離開了房間，然後下樓來到了大樓的大廳。雖然是週末，入口附近還是有很多人進進出出。我站在那裡，給金成漢打了電話。
【有什麼事嗎？】
“我想出去一下，我覺得我得跟你說一聲。如果你忙的話不用過來沒關係。我已經在大廳了。這前面有很多計程車，應該不會有事的。雖然宥賢可能會生氣—”
嘟，電話掛斷了。他過來需要幾分鐘呢。這裡人多眼雜，如果他想拉我回去，我就大喊大叫吧。
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大步走來的沉重腳步聲。
“韓宥辰先生。”
聽到他壓抑怒火的聲音，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回頭看去。他不會對笑臉破口大罵吧。
“來得還真快。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的，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這都是都你忠心追隨的宥賢那傢伙無理取鬧的錯，不要怪我。
金盛漢長吁了口氣，隨即轉身。
“請跟我來。”
“去哪裡？”
“當然是停車場。”
咦，這是怎麼回事？我原以為他會說什麼，結果太順從了。不會假裝要去停車場，然後抓住我的後頸扔進往樓上的電梯裡吧。
為了以防萬一，我故意保持距離跟隨，但金盛漢沒有回頭看，徑直前往停車場。嗯，雖然這樣很輕鬆，但也很可疑。
“去哪裡？”
金盛漢打開車門問道。看完A級宿舍的待遇後，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一直麻煩他當司機。
“面牧洞的希望資源。”
我馬上就去考駕照，再等我一下。
希望資源位於偏僻角落的2層樓老舊建築。充滿歲月痕跡的牆上與看起來才掛沒幾個月的嶄新招牌，顯得格外不協調。
“你要自己進去嗎？”
下車前，金成漢看到我拿出皮革手套戴上，問道。
“大概只有普通人，我自己進去比較好。如果無緣無故被找碴會很麻煩的，你就在車裡等我吧。”
那些傢伙很有可能會認出金盛漢的臉。而且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和平地解決。
我走近建築物入口，再次給劉明宇打了電話。電話沒有接，也沒有聽到鈴聲。可能是調成震動了吧。
‘通常是在地下或2樓。’
玻璃門上貼著寫有‘希望資源’的巨大白底貼膜，完全看不到裡面。雖然我說不需要幫忙，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做些安全措施好了。
門鎖著，我按了旁邊的門鈴。明明是店鋪，卻已經關門了，還安裝配備攝像頭的對講機，看起來非常可疑。
【關門了。】
我再按了兩次鈴後，終於得到了不耐煩的回答。我趁對方還沒掛掉前，趕緊說道。
“我是來還錢的！”
誰會拒絕送上門來的錢呢？果然，很快就聽到腳步聲靠近，門鎖也打開了。
“自己主動上門還錢的傢伙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一邊開門一邊嘟囔著。看來我猜的沒錯，真的是放高利貸的啊。而且……和我的預想有點出入。
不過，問題不是很大，我露出‘我很無害’的微笑，走了進去。1樓雖然是資源回收站，卻很乾淨。
“跟我來。”
男人帶頭走到樓梯邊。
“去二樓嗎？”
我故意提高音量，跟著他上樓，看到了與室內不太相符的笨重鐵門。門一打開，出現了看似普通的接待室。
包括一起上來的傢伙在內，F、F、F、E、D，以及正強顏歡笑坐在沙發上的劉明宇。
“咦？明宇。”
哇，居然在這種地方見到。我假裝注意到他，劉明宇和混蛋們齊刷刷地回頭看我。
“……韓宥辰？”
“什麼啊，你們認識？”
坐在劉明宇對面沙發上的D問道。
“是小時候的朋友，前幾天在獵人協會遇到。”
“協會？你也是覺醒者？”
“是的。雖然只是F級。”
“FF？”
“我是FE。幸好有符合獵人的資格。”
聽到我的話，D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即，F2走過來假裝親近地搭話。
“原來是前個途無量的青年啊。你叫韓宥真吧？我們正好在給你朋友介紹既能賺錢又輕鬆的工作，要不要一起試試？”
“工作？”
“沒錯。你朋友已經簽約了。”
已經簽約了？你們這幫混蛋居然敢搶別人辛苦勞動的成果？真是火大。
如果是普通合約還沒什麼，但如果是獵人專用的，特別是非法合約，那就麻煩了。翻臉之前最好先仔細確認一下。
“我可以聽聽嗎？”
“當然可以！來來來，快坐下。”
他們像是抓住了一個肥羊，甚至還很親切地給我倒咖啡。當然，給的是用紙杯裝的三合一。
我坐在旁邊，劉明宇就用不安的視線瞥著我。他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沒關係，你乖乖坐著就好。
“我的朋友，你什麼時候覺醒的？”
D問道。
“星期五。才沒幾天。”
“那肯定對這行還不太了解吧。獵人界可不是那麼好混的。F級連進入地城都困難，更別說加入公會了，幾乎是不可能的。”
“真的嗎？但我聽說成為獵人能賺大錢……”
“要賺大錢至少也得是E級，F級連加入隊伍都很難。”
我擺出一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的表情。接著長歎了一口氣。
“本來還高興自己有了獵人資格，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哈哈，世事哪有那麼簡單。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特別破例！讓你加入我們的公會！”
“公會？”
“是的，公會！我特別讓你加入我們希望資源公會。我們的公會長可是C級，而我這副公會長是D級。”
“哇，你是D級？這裡的人都是獵人嗎？”
“當然。喂，把合約書拿來。”
F2把合約書放在了桌子上。幸好，這只是一份普通的合約。
“條件很簡單。我們會把你送進D級地城，而不是只能賺蠅頭小利的F級地城。當然，怪物會由我們公會的戰鬥獵人清理乾淨，你和你朋友只需要收集副產物就可以輕鬆賺到錢！”
“啊，這樣啊。”
這是礦工契約啊。
地城中有一種被稱為‘採集型’的地城。這種地城要麼是棲息著有用動植物的自然環境，要麼是可以開採礦物的礦山環境等等。
但一般來說，從怪物身上獲得的魔石和報酬比採集的副產物更有價值，所以有能力的獵人幾乎不會專門從事採集活動。當然，對於等級低、沒有裝備的F級來說，能採集些東西賣掉也還湊合過去，但真正能賺錢的採集型只出現在D級地城以上。
因此，出現了一些垃圾公會，把F級‘礦工’送進D級採集型地城。正規公會成員負狩獵期間，礦工們進行採集。等級、階級低，裝備又不全的礦工們經常受到沒有處理好的怪物攻擊，從而導致受傷或死亡。當然公會對此沒有任何賠償，而且採集到的副產物有7、8成會被公會以手續費和保護費的名義扣除。
“看到這裡了嗎？只要加入公會，就可以和D級獵人一起進入D級地城！你只要在那裡撿東西就能賺錢！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雖然只能拿到20%看起來很少，但考慮到公會承擔了地城的競拍費用和D級獵人的裝備，這絕對！不算少！”
“只要撿東西就可以了吧？”
“當然、當然。只要在這裡簽名就行了。蓋手印也可以。”
我裝出一副非常心動的表情，放下了手中的合約。
“我可以再確認一件事嗎？”
“儘管說。”
“雖然合約條件看起來很不錯，但為了以防萬一，我想和明宇的合約比較一下。說不定我的條件更差。這種事通常先來的人條件會更好。”
聽了我的話，D哈哈大笑。
“哇，真是一絲不苟的朋友！沒什麼不可以的！你盡情確認後簽名吧。”
你們這幫沒有體系的傢伙，居然隨便公開別人的合約。F3從保險櫃裡拿出了劉明宇的合約。這也是一份普通的紙質合約。
看樣子他們應該沒有錄音、錄影之類的。很好，這樣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我接過劉明宇的合約，當場將其撕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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