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培育的S級們 第15章 像蝦子一樣（2）
“藝琳？不是已經簽約要加入海延公會了嗎？”
“合約寫的是優先，不是絕對吧？大叔不是幫我改了嘛。”
是的，我確實做了。藝琳用尖銳的語氣說道。
“我會在跟海延公會的合約條件中加上大叔你要作為我的監護人。我在電視上看過，A級覺醒者就可以追加各種附加條件。雖然主要是道具的，但人也不是不可以吧？”
這確實沒錯，但妳到底為什麼要把我……妳還記得我們才見面不到一天嗎？完全沒必要那麼固執。難道覺醒有副作用？
“嗯，妳先冷靜一下。沒必要在合約裡加入那些條件。指定監護人是藝琳的權力。”
我的話使她的表情放鬆下來。
“這樣嗎？那就不需要聽海延公會長的了吧？”
“算是吧。只要我接受—”
“哥。”
……這次換你嗎？我還在想你怎麼不插話了。
“你要慎重決定。那不是其他等級，而是S級。我也經歷過，所以很清楚，只要說出有年紀小的S級，各種蟲子都會纏上來。朴藝琳才15歲，情況只會更嚴重。”
“那總比錯過S級覺醒者好吧？如果有所屬公會的話，這些麻煩一定程度上可以掩蓋。只要藝琳不會忽視我的意見就好了，她也不是什麼壞孩子……吧？”
“我很善良。”
朴藝琳馬上說道。同時大步走到我的身邊。如果她能調節力量，肯定已經抓住我的手臂拽過去了。
“我因為叔叔家，尤其是因為朴秀泉那個王八蛋的關係，性格才變得有點壞，本來的我很善良。上小學的時候，老師們也經常稱讚我。”
“……那妳能離我遠一點嗎？就一步，不，兩步。”
我怕她一激動就下意識抓住我的手臂。她只要輕輕一拉，我的手臂可能就會被拔下來吧。朴藝琳乖乖後退。然後得意地看著我。
是啊，真善良。
我心裡忍住歎氣，再次回頭看向弟弟。不是，我怎麼就夾在這兩人之間了呢。
“你身為公會長，首先要想怎麼得到S級。本來談得很順利，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嚴厲？”
“如果是無法控制的S級，還不如沒有。”
“唉，就算是這樣，還是應該先留住人，再收取豐厚的代價讓他轉會，這樣會更好。”
“什麼是轉會？是送到其他地方的意思吧。”
藝琳又湊近了。拜託請保持安全距離。
“如果妳太肆意妄為的話，就有可能那樣。不過，妳說妳很善良。那就沒問題了吧。”
“沒錯，我很善良。肯定沒問題。”
她好像要證明自己很善良，再次向後退開。很好，拜託妳就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裡。
“而且，正如我剛才所說，監護人的問題是我和藝琳之間的事。我認為你作為公會長，可以給出一些建議，但更多的干涉就太過分了。”
我的話讓宥賢短歎了口氣。
“哥要是這麼說，我就不再攔著你了。但你要小心。在覺醒者中，等級比什麼都重要。現在剛覺醒可能沒事，但是無法保證將來不會改變。”
宥賢說完回頭看著朴藝琳。朴藝琳也沒有避開視線，和他對視。
兩個傢伙冷冷地互相盯著對方。我被夾在中間，頭都開始痛了。
剛才的氣氛不是還好好的。至於為了監護人這樣說嗎？。
“等級比什麼都重要，那公會長也是這樣吧？對了，你前幾天才跟大叔和好。是因為那個‘等級’才鬧翻的嗎？”
……嚇？藝琳扔手套了？
“不管怎樣，我都是為了保護哥，才暫時疏遠的。和某個只顧自己的欲望，想要留在哥身邊的人不一樣。”
隨即，宥賢這傢伙也不甘示弱地回擊。聽到他說只顧自己的欲望，藝琳露出了氣急敗壞的表情。
宥賢，如果這孩子氣急了，眼睛就會看不見其他東西。你可能沒事，但我會有危險的。
“你們兩個都夠了。”
我擔心蝦背破裂，趕緊介入。(註1)
“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針鋒相對。”
“這才不是小事吧？”
“這才不是小事。”
媽的，行行行，是件大事。為什麼這時候倒是很合拍。讓人碰一鼻子灰。
“反正就到此為止。如果你們想繼續吵下去，那我就走了，你們自己解決。”
“哥？”
“大叔，你生氣了嗎？”
生什麼氣。
“我這是害怕。你們要是動起手，我就死定了。”
“不會的！”
“我已經過了犯那種錯誤的時期了。”
宥賢的話讓藝琳瞪了他一眼。
“我也會很快就會適應的！”
“知道了，別在我面前搞心理戰了，感覺就像捲入鯨魚打架中的蝦子一樣。”
對心臟不好。我的話讓兩個人都閉上了嘴。沒想到這麼聽話。
“監護人的問題就到此為止。還有藝琳，對不起，我不能在這裡陪妳。如果妳在適應的時候弄壞了器具，導致碎片飛濺，對我來說太危險了。不過，我明天一早就會下來。”
“……好，我知道了。”
朴藝琳雖然看起來有些不滿，但還是點了點頭。
“對了，就算關係不好，還是要聯絡一下家裡吧？萬一他們報警的話，會很麻煩的。”
“沒那個必要。我經常跟他們吵架後在朋友家過夜。只用連絡學校就好。”
“我知道了。那麼明天見。”
我離開鍛煉室，朝電梯走去。弟弟走在旁邊，表情依舊不滿監護人的事情，但他沒有說出口。
“朴藝琳現在的監護人是什麼樣的人？”
宥賢問道。我按下電梯按鈕，回答道。
“比起親人，更看重錢的人。他把藝琳父母的財產都佔據了，卻連雙鞋都不給孩子買。還讓她無償地在餐館工作。”
“那他以後惹麻煩的可能性很高。”
“百分之百會。所以給我點錢吧。”
“用錢堵住他們的嘴？”
“差不多。”
那類人我已經對付過很多次了。他們的貪婪是無底洞，只給一兩次錢是絕對無法滿足他們的。所以一定要抓住他們的把柄。
總不能讓珍貴的S級大人被挑毛病吧？
“另外，既然藝琳在，那我也搬到員工宿舍去吧。”
我看著電梯門打開，說道。雖然海延公會有外部住宅，但因為會有人為了新S級找麻煩，再加上和平的關係，我們不能去外面生活。
“……為什麼要這麼做？”
在我搭上電梯轉身時，看到宥賢那傢伙按著電梯門的按鈕，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就這麼喜歡她嗎？”
這又是什麼莫明其妙的話。
“我跟她才見面還不到半天。談不上喜歡。”
“可是哥很照顧她。”
“大人照顧孩子是理所應然的。更何況我為了得到幫助才帶回來的，如果連這種程度都不做，那還算是個人嗎？”
我都說監護人的問題已經結束了，怎麼又這樣……難道是因為我提到要搬出去嗎？以防萬一，我補充說道。
“搬去宿舍是因為各個方面都很方便。我不是要完全搬走，而是兩個地方都會用。畢竟讓藝琳來你家有點不合適吧？”
宥賢那小子的家中不僅有用地城生物組成的溫室，還有許多貼有個人收藏品標籤的S級道具。因此不能隨便讓任何人進出。
“如果是住處的話，確實多一間比較方便。”
宥賢走進電梯裡說道。真的是因為這個而糾結啊。
“我也有專門的接待客人的別墅。”
“額外的別墅？”
“獨棟住宅很適合安靜地會面。因為有很多人不喜歡引人注目。”
不喜歡顯眼的類型，估計是未登記的覺醒者吧。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覺醒者都會在協會登記。特別是那些不想在攻略地城中，而是在在現實中對普通人使用覺醒能力的人，通常會刻意遠離獵人協會。畢竟，如果把所有能力值和技能都登記了，再去做違法的事情，就等於是在說‘來抓我吧～’。
我懷疑宥賢這傢伙在是不是也在背地裡做些骯髒的事情，但我並沒有問。問了也是白問，他不可能百分之百乾淨。
我在回歸之前也……嗯。沒有必要去回想起那些已經消失的過去。
“朴藝琳也要在這裡生活一年……看來要準備很多東西了。”
宥賢這小子說他這段時間會很忙，就先在中間樓層下了電梯。我徑直坐到家裡，先去看溫室。
“和平！”
長角的紅色貓咪在玻璃牆對面搖著尾巴。牠一副高興得要命的樣子，蹦蹦亂跳。
“這個可愛的傢伙！”
我趕緊打開溫室門，讓和平出來。
—嗷嗚！
“好、好。”
我把掛在身上的和平抱在懷裡，那溫暖和柔軟的感覺讓我心情舒暢。啊啊，壓力都消失殆盡了。果然你是最棒的。這就是大家才養寵物的原因吧。
“去吃飯吧～”
比起人類S級，培養魔獸S級更好。看看這傢伙，多麼善良又可愛啊。
我走到廚房，把和平放在地上，接著打開冰箱門，取出生肉。這不是牛肉、雞肉或豬肉，而是怪物的肉。我把泛著藍色的肉放進了粉碎機裡，細細的絞碎。接著從物品欄裡拿出了玻璃瓶。
玻璃瓶比500毫升的水瓶還小一點，裡面裝滿了紅色魔石粉。這是20顆C級魔石的粉末，也就是價值2億的玻璃瓶。
“這樣下去我的金錢觀會故障的。”
10天的寵物飼料足足就要2億，一個月就是6億。錢都不是錢了。
—嘎嗷嗚。
和平在我腳邊徘徊，催促我趕緊給飯吃。
“知道了，馬上給你。”
我用量勺把魔石粉撒在碎肉上攪拌。然後捏成成拳頭一半大小的圓團。
“和平，看這裡。是吃的。”
我按照在訓狗影片中看到的方法，先用肉丸吸引了和平的注意。金黃色的雙眼直視著我手中的肉。
很好。
“我愛你。”
我一個字一個字說著，然後把肉丸遞給和平。肉丸似乎很好吃，牠吧唧吧唧地咀嚼後吞了下去。我就這樣反復幾次把剩下的肉都喂了。
要教牠幾天才會出現效果呢？和平應該有狗或貓那樣的智力，應該不會花太長時間。
—嗷嗚。呼嚕呼嚕。
吃飽了的和平像是想要玩耍，咬了我的腳尖，但並不痛。要買幾個玩具了。是貓咪玩具好呢，還是狗狗玩具好呢。
我抱著蹦蹦跳跳的和平走進客廳。我坐在沙發上，從物品欄中取出了輕盈布腰帶搖晃，和平咬住末端，拉扯起來。這是B級道具，應該不會撕裂吧？
—呼嚕，呼嚕嚕！
“輕點、輕點。我沒有力氣。”
要不要拿出蠍尾獅的皮革手套戴上呢？天氣越來越熱了，不該買皮革手套的。問一下公會有沒有不錯的道具吧。不然還是提高等級？
‘F級地城獨佔出入證多少錢來著？’
如果想瞞著宥賢那傢伙偷偷地去，就要買有嚴格保密的獨佔出入證。回歸前我只去過競拍儀式，所以想不起來了。F級上位地城競標價平均三百左右。如果是獨佔，最少也要倍數。
‘這麼看來，我現在有多少錢？’
我甚至記不起5年前的存摺情況。首先覺醒者登記補助金的100萬元，我有存款嗎？
‘當初說要見覺醒經紀人就辭職了……好像把退職金和積蓄都花光了。’
我記得我分明沒有把錢匯給對方。那存摺裡應該還有很多錢，得確認一下……帳戶密碼是什麼來著。
‘……怎麼可能想起來。’
5年的時間裡，我一共變更了3次密碼。那些常說回歸後想中樂透的傢伙們是天才嗎？我連自己的密碼都記不起來了。
“還要去銀行啊。”
—呼嚕嚕！
“錢夠多的話，要不要買股票。有哪幾支上漲了？”
工作吧，我的記憶力。明明有幾支股票是因為開發出了地城相關的新材料或新物質而爆漲的。開發治療脫髮藥物的是哪家製藥公司？
這時，我感覺到手機震動了。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確認，發現是陌生號碼來電。沒有廣告標記，是誰呢？
“和平，你自己玩一下吧。喂？”
【你好，韓宥辰先生。】
手機那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是誰呢？
【我是海延公會人事組長石施明。】
……媽的，原來是這個傢伙啊。要不直接掛了吧。
註1：這裡的原文是새우 등 터지는，出自韓國諺語“고래 싸움에 새우 등 터진다”，直譯是“鯨魚打架，蝦背破裂”。意思便是我們諺語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本來想翻成殃及池魚，不過為了配合章節名稱，還是採用了直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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