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伯爵家的混混 第119章 很高興見到你（二）
凱爾突然想到。
‘我跟動物有什麼緣份嗎？’
不知道為什麼總會跟各種獸人族有瓜葛。而且還都只有處於困難或危機的獸人族。
‘我又不是在經營什麼動物醫院。’
凱爾環顧四周。羅恩和比克羅斯已經站在凱爾和維媞拉周圍警戒，確保其他人沒有接近。這對父子果然很有眼力。
凱爾的目光再次投向了維媞拉。
“您想交換的情報是什麼？”
鯨族繼承人維媞拉在凱爾的眼神中悄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她對凱爾看起來毫不關心的樣子感到嘴巴乾燥。
相反，凱爾的頭腦思緒紛飛。
‘如果我連老虎族都扯上關係的話，簡直就是一團亂。’
他把可怕的想像拋在腦後，終於聽到了維媞拉的聲音。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進行什麼大規模的情報交換。公子不必向我們提供情報。我們只是想分享情報。”
凱爾的臉露出了奇妙的神色。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直勾勾地看著維媞拉，並開口說道。
“您先說說看。”
維媞拉點點頭，開口道。她原封不動地講述了她們在偵察東大陸海岸時獲得的情報。
“之前公子曾說過‘黯’這個組織已經完全掌控了東大陸的黑社會。”
侍從羅恩的眼睛朝維提拉的嘴看去。
“而且我們發現目前虎族之中有一部分人已經進入了西大路。在收集相關情報時，發現有很多高手已經來到了西大陸。”
凱爾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無論是魔槍士還是金髮劍術大師，都是很難得一見的高手。
維媞拉看到凱爾認同，接著說道。
“而且很快就發現了‘黯’眾多戰鬥團的核心—第一戰鬥團大規模移動的情況。”
嗯？
沒多想就點頭的凱爾突然一頓。
“……您說什麼？”
凱爾瞬間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麼過來了？
“第一戰鬥團。我們掌握到他們要全體移動的情況。”
“……去哪裡？”
“這裡。”
“西大陸？”
“是的。西大陸。”
呵。
凱爾被比預想中更大規模的情報弄得一時語塞。接著感覺一股寒意悄悄爬上後腦勺，他趕緊用手揉了揉後腦勺。
維媞拉抓住凱爾臉上閃過的擔心。
‘果然，我就知道他會擔心的。’
她看著似乎在擔心西大陸，看到凱爾變得穩重起來，心裡頓時暖暖的。但凱爾其實不擔心西大陸，而是在擔心自己。
“公子，所以啊。”
所以？意思是還有嗎？
凱爾看著帶來自己不想知道情報的維媞拉，就像在看一顆定時炸彈。她溫柔地說道，似乎要解除他眼睛裏的顧慮。
“虎族和我們目前正在不斷收集相關情況的情報。虎族方面估計，大規模移動的日程可能是在今年冬天。”
凱爾的嘴角扭曲。既然虎族好不容易才避免了滅族，爲什麼還要到處亂竄呢？難道是打算向秘密組織復仇嗎？
“虎族在提供這個情報的時後，向我們提了一個建議。”
凱爾急忙開口。不知怎麼，他覺得自己不能聽到那個建議。
“這樣啊，提了建議。原來如此！那您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情報？”
凱爾急切地附和，像是要贊同後把這件事翻篇。然而，根本不可能。維媞拉對凱爾的話點了點頭，開口道。
“建議的內容是，等‘黯’的第一戰鬥團開始乘船前往西大陸途中，在他們全都到達大海中央時……”
凱爾的眼睛抽蓄。他的目光移向維媞拉的腰間。
嗒嗒。維媞拉撫摸著掛在腰間的鞭子，低聲吟道。
“把第一戰鬥團都殺了。”
凱爾的嘴裡發出深深的歎息。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以‘黯’為首的秘密組織要與人魚合作佔領海上之路。這是為了將東大陸的戰鬥人員召集到西大陸而採取的行動。
凱爾看著維媞拉像敲鋼琴鍵盤一樣嗒嗒地敲著鞭子，她的輕聲細語如雷鳴般傳來。
“虎族說要在茫茫大海上將第一戰鬥團剷除，不留一絲痕跡。既可以給他們沉重的打擊，也能夠抓捕俘虜，從而獲取情報。”
“…這樣嗎？”
“是的。非常愉快的計畫。”
呼呼。維媞拉的笑聲在凱爾的耳邊回蕩。
這些可怕的傢夥。
‘黯’是秘密組織的一個分支。那裡的第一戰鬥團實力肯定非常強大。因此，凱爾不想輕易插手海上展開的流血戰鬥。
於是凱爾再次問道。
“所以您想從我這裡得到的情報是什麼？”
“嗯。”
維媞拉沒有立刻回答，只是稍微觀察了凱爾的眼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虎族會偵察到冬天，他們以提供情報為代價換取尋找的情報。其實我們要報復那個組織，所以想盡量幫他們弄到那份情報。”
凱爾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盯著維媞拉。她對凱爾的眼神毫不在意，接著說道。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難獲取的情報，公子比我更瞭解這方面的知識。”
知識？
對於維媞拉突然將用詞從情報變成知識，凱爾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慮。但維媞拉緩緩唸出了自己想要的知識。
“人煙稀少，溫度越涼快越好。而且還要有茂密樹林的合適森林。如果沒有特別管轄的統治勢力就更好了。同時，希望是一個能夠與人類世界頻繁接觸、交流活躍又相當廣闊的領域。”
凱爾越聽維媞拉喋喋不休的話，就越發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種地方怎麼了？”
“虎族要遷居。”
“啊，遷居。那樣的話—”
凱爾話說到一半，看著維媞拉。老虎要做什麼？
“是啊。如果是以遷居去想的話，剛才說的地方很有道理吧。所以我想問問您是否知道這樣的地方。”
凱爾頓時語塞。
那種地方？
沒有人，也沒有統治勢力。
涼快但不會冷。森林必須營造很好。
同時還要方便和人類交流。
他的腦海裡響起了拉恩的聲音。就像是離獲得獎金只剩一步之遙時喊出最後正確答案的參賽者一樣。
—有！闇黑森林！
接著凱爾完全無視了這個答案。
“這個嘛。我現在想不到。”
為什麼這麼說？
鯨族的維提拉難道會因為不知道虎族能夠居住的地方而這麼問嗎？她現在這樣問的理由，肯定是希望凱爾的嘴裡說出闇黑森林的名字。
“……真的嗎？”
看吧。維媞拉再次反問，她的表情就像在詢問凱爾是否真的不知道，焦急地希望他趕快說出答案。
—人類，你不知道嗎？我知道！跟著我念。闇‧黑‧森‧林！
不了。他才不會說。
“啊。我現在想不起來。”
凱爾若無其事地露出完全不知道的表情，任誰看都覺得是真的。維媞拉輕輕咬著嘴唇，然後點了點頭。
“是的。那如果之後想起來的話可以告訴我嗎？”
“好，沒問題。”
凱爾完全沒打算這麼做。
‘如果我說出闇黑森林，她肯定會立刻拜託我。問能不能讓虎族住在那裡。’
當然，鯨族至今的經歷是不會白白請求自己。肯定會付出相應的代價，但他還是很不情願。
虎族想向秘密組織報仇，如果被牽扯進去，無異于奔向開往過勞的列車。
‘嗯，雖然當北邊的騎士團下來的時候，有虎族在會很踏實。’
但還是不行。
狼戰鬥團已經足夠了。
在凱爾大概整理好想法時，維媞拉提起了其他事情。
“而且那個組織想在大規模移動之前調查能夠避開我們鯨族的海上之路，好像有幾個人會提前越過大海。”
她的語氣非常從容。凱爾立刻對她的從容問道。
“您要袖手旁觀嗎？”
“是。我打算先觀望他們。”
觀望的理由顯而易見。凱爾立即提及了那個理由。
“您想看他們去那裡？”
“是的。”
他就知道會這樣。
鯨族最好奇的是成員們要去哪裡。雖然那些‘黯’的成員們不會直接去西大陸的大本營，但肯定能得到一點線索。
“好，努力—”
努力去做吧。辛苦了。凱爾本想這樣說完中斷對話，但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發燙，於是悄悄環顧四周。
‘哎呀。’
羅恩、比克羅斯、崔漢、拉克和潘得利。
除了不在場的蘿絲琳、漢斯、氳和紅以外，大部分戰鬥人員都在直勾勾地盯著凱爾。他們都是對那個組織懷有強烈臆測的人。
‘就算這樣也太誇張了。’
凱爾對同伴們比以前更加憤怒的樣子感到很奇怪，特別是羅恩和崔漢冰冷的眼神，最終他再次開口。
“好，努力去做吧。您也會告訴我情報吧？”
“是的。”
“好。”
崔漢盯著自己和維媞拉。他一副要舉著劍衝出去的表情。羅恩則擺弄著短刀。這個老人還沒消除左臂的怨恨嗎？
但膽子小的凱爾最終還是補充一句話。
“咳嗯，到時候先告訴我他們要去哪裡，等他們到西大陸的那一刻再說。”
凱爾再次悄悄地環顧了四周。
崔漢滿足似地點了點頭，羅恩輕笑著喃喃自語。
“……得讓他們吐著血餓死才行。”
那是什麼殺氣衝天的話啊！
在劈下雷霆的時候吐血挨餓的凱爾，聽到這麼慘忍的話後不禁打了個寒噤。然後重新思考了一下。
對於自己這樣膽子小的人來說，這些人實在太難以承受了。
“那個，凱爾公子。”
“怎麼了？”
維媞拉悄悄地指著凱爾的後面。凱爾隨她的動作轉過身。金色烏龜背上的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那是公子的船嗎？”
維媞拉的聲音微妙地顫抖著。凱爾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嗯。準確來說是我們的領地的船。您馬上就猜到了？”
凱爾指著停在遠處沒有靠近的矮人混血穆勒。
“這是那傢伙造的船。”
凱爾勾動食指，似乎在叫穆勒趕快過來。穆勒氣喘吁吁地走到凱爾面前。身為老鼠和矮人混血的他依舊很矮胖，但變得更圓潤了。
“公子，您好。您過得還好嗎？”
穆勒嘿嘿笑著說話，他沒以前那麼膽怯了。凱爾呼地發出感歎。不過比起嚇得半死，這樣更好。
“是啊。過得很好。氳和紅都想見你。之後跟氳和紅一起吃晚餐吧。”
嗝。穆勒突然開始打嗝。穆勒進一步縮了縮肩膀，小心翼翼地對凱爾問道。
“那、那二位也一起來了？”
“嗯。他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看起來很高興。”
穆勒臉色煞白。凱爾沒有管他，而是把穆勒介紹給了維媞拉。
“他是矮人和鼠族的混血，具有非常出色的手藝。沒錯吧，穆勒？”
維媞拉和凱爾的視線都移向了穆勒。接受了兩道視線的穆勒看著維媞拉的外貌頓了頓，然後猛烈地點頭喊道。
“”是的！這艘船預定要搭載最強的攻擊力，且具有未來感的外觀。是任何地方都見不到的船！
維媞拉點了點頭。
在她看來，這艘金色的船防禦力顯得很強，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提高攻擊力，但既然是凱爾負責的，應該能夠製造出可以進行正常攻擊的船。
‘果然公子很有先見之明。’
竟然應對了海戰。維媞拉對總是領先一步的凱爾感到欽佩。
“果然公子很了不起。”
“……我嗎？”
“是的。”
穆勒見到維媞拉和凱爾在交談，暫時閉上了嘴。
他本想說明這艘船的口號是‘最強的防禦是先發制人’，但沒找到機會。
凱爾向那樣的穆勒提出了問題。
“別墅設計圖呢？”
“啊，快完成了！”
凱爾彎起眼梢。
這是將在烏瓦爾領地海岸建造的凱爾別墅的設計圖。
即使發生戰爭，也可以安全地享受無業遊民生活的房子。他夢想中的家。這個夢想的房子從穆勒的嘴裡說出。
“我計畫最大限度地確保地下空間，盡可能堅固，而且還有卓越的防禦力！”
啪、啪。凱爾彎下腰拍了拍個子小的穆勒的肩膀。
“你要傾盡全力去建造。”
“是的！一定！我一定會做到的！”
“好。我相信你。”
聽到相信這兩個字，穆勒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與他相反，維媞拉發出感歎。
‘說是別墅，其實是要建秘密基地吧。’
堅固又寬敞的地下空間。答案瞬間出來了。維媞拉看著凱爾，也看到了其他人的臉。崔漢露出了滿足的微笑，不斷地點頭。其他的同伴也很平靜。
‘果然，他們都很特別。’
維媞拉隱藏內心的想法，對鼓勵好臉色蒼白穆勒的凱爾問道。
“您明天就要離開嗎？”
“應該是。”
威波王國。再過不久，離他拜訪威波王國就滿一年了。在那之前，凱爾有一件事要做。
***
凱爾在尚未滿一年前，再次來到了魔塔。
“好久不見，公子。”
凱爾握住眼前的人伸出的手。
威波王國部落居民和魔法師混血，也是最不幸的瑪那使用者。前魔塔主的私生子。
現在作為湯卡的參謀之一，欺瞞所有人的瘋子。
海洛爾•科迪恩。
“海洛爾，好久不見了。”
久違地見到了這個對魔法充滿憎恨的傢伙，他看起來精神煥發。
“湯卡呢？”
“我在這裡！”
凱爾放開了海洛爾的手，將視線轉向了傳來粗野聲音的地方。
嘰咿咿。
生銹的鐵門打開，依然擁有巨大身軀的湯卡從建築裡的黑暗中走出來，緩緩露出了身影。
他走出來的建築正是魔塔。
這座建築既是威波王國的悠久文化遺產，如今同時也是醜陋的過去痕跡。周圍除了枯萎的草，什麼都沒有。
“聽說你當上了大將軍？”
“哇哈哈！沒錯，我現在成為大將軍了。”
湯卡聳動肩膀，笑著用充滿興奮的語氣回答凱爾的問題。他用熾熱的目光朝凱爾看去。
“所以，在我擔任大將軍的第一件事之前，想最後來個破財消災。”
湯卡嘴角翹起，咧嘴一笑，身上散發出瘋子的味道。湯卡指著身後的魔塔，對凱爾問道。
“你會按照合同摧毀掉它吧？”
凱爾簽了合同，承諾摧毀魔塔。
湯卡的眼神透露出，如果凱爾不遵守這個承諾，他就會在這裡摧毀凱爾。當然，由於崔漢和其他人都在後面，所以湯卡的眼神很難成為現實。
“我啊。”
凱爾開口。凱爾和湯卡時隔一年再次見面。兩人都沒有改變。凱爾用跟之前一樣的語氣回答。
“當然說話算話。”
凱爾像湯卡一樣，翹起了嘴角。
“會痛快地摧毀掉它。”
而且他會好好地賺一筆的。
過去在魔塔地下實驗室發現的文件和種子。這兩樣物品在放置一年後，價值都增加了。
“哇哈哈哈！"
湯卡放聲大笑。他似乎很喜歡凱爾的話。與此同時，凱爾的腦海裡傳來了拉恩的聲音。
—人類！你知道的，人類！
拉恩突然如其來的話讓凱爾一激靈。每當牠莫名其妙地這樣說話的時候，凱爾都會感到不安。這次牠想要說什麼？
—其實我破壞東西的時候會很開心！所以現在就很開心！讓我們炸飛它吧！
拉恩一想到要炸飛曾是大陸文化遺產的魔塔就興奮不已。凱爾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次想法居然一樣啊？
拉恩和凱爾想法一致。
事實上，凱爾也很興奮。
光想到接下來的演出就很興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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