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伯爵家的混混 第57章 深思熟慮（五）
凱爾沒有特別反駁湯卡的話。他反而指著湯卡說。
“那像你們這些想要推翻一切的傢伙們不都也是瘋子嗎？”
原本嘴角微微上揚的湯卡，最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周圍響起洪亮的笑聲。湯卡不知被什麼逗笑，他笑了好一陣子後，才搖搖頭回答凱爾的話。
“不對、不對。”
湯卡的笑容消失，眼神非常冷淡。
“我們根本就沒瘋。”
凱爾早就知道湯卡會這麼回答。畢竟湯卡堅信非魔法師聯盟是正確的。然後他用結果來證明這一點。
“是啊，我也一樣。”
湯卡仔細觀察了自稱自己也沒瘋的凱爾。湯卡端詳了好半天，脫口而出。
“那你就親自過來買吧。”
不會破壞魔塔、沒有破壞魔塔的計畫。果然湯卡沒有說出那樣的話。
“我本來就打算那樣做。”
凱爾看著湯卡擅自同意他過去威波王國買魔塔，不過凱爾也並不認爲湯卡的部下們會拒絕。
西大陸最大的魔法裝置生產國。這句話意味著，威波王國的錢源自於魔法師和魔法裝置。
非魔法師聯盟在內戰勝利後最需要就是‘錢’。而他們又同時想要消除魔法的痕跡。因此凱爾瞄準了那個時刻。
‘王儲大概也會用別種方式做出同樣的事。’
非魔法師聯盟以為魔塔裡面什麼都沒有，只剩下坍塌的建築。但其實裡面卻隱藏著他們迫切想要的寶物。
“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非魔法師聯盟的？”
唉。對於湯卡的問題，凱爾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他的舉動讓湯卡頓住了，凱爾抓住機會說道。
你是威波王國的部落居民。現在你的王國和聯盟之間即將發生衝突。而且你還一邊問我是不是魔法師，一邊用像是要殺人的眼神撲上來，看到這些誰都會聯想到非魔法師聯盟嗎？”
“……會聯想到嗎？”
凱爾聽到湯卡的回應後，直接掉頭離開。雖然凱爾覺得湯卡的參謀真的很可憐，但他也很好奇爲什麼像這樣的傢伙在戰爭中會如此敏銳和本能般的聰明。
不過湯卡似乎對凱爾更感興趣，他起身走到凱爾旁邊。
“幹嘛跟著我？”
面對凱爾沒好氣的提問，湯卡仍舊紋絲不動。
“感覺你還會做些什麼，我想要看看。”
這傢伙的敏銳直覺真是多餘。凱爾擺了擺手。
“你就去那邊玩漩渦吧，我很忙。”
“你真的是貴族嗎？”
湯卡覺得凱爾很神奇。原以為亞米勒這個貴族已經算是比較開明的了，但卻比不上眼前這小子。正常來說，平民跟貴族說話太隨便的話，可能會被貴族責罰，不過奇怪的是，眼前這名貴族卻對此毫不在意。
“我是貴族，就像你是戰士一樣。”
凱爾漫不經心地回答湯卡，並環顧四周。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在今天做完。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湯卡的聲音。
“有意思。”
凱爾皺起眉頭，完全不想聽湯卡的話。他反而展開了銀色的盾牌。翅膀也隨之出現，並微微扇動了一下。
這時，凱爾的腦海裡響起了黑龍的聲音。
—我很有眼力見兒。
凱爾的身體微微地浮起來。
黑龍配合凱爾使用飛行魔法。凱爾決定先去解決其他漩渦。
“飯。”
凱爾叫了湯卡的假名。目前湯卡仍對所有人都說飯是真名。
“怎麼了？”
“你應該知道今天這件事是秘密吧？”
“當然知道。有趣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才好。”
湯卡咧著嘴笑，看起來真像個瘋子一樣。可能是因爲晚上看著他的緣故吧，他的體格、披散的頭髮和微笑相加在一起，更可怕了。凱爾飛起來說道。
“我會幫你找船和漁夫的。畢竟你不是得要趕緊回故鄉嗎？”
“哦，謝啦？”
看著湯卡頓了一下，隨後愉快回答的樣子後，凱爾揮揮手，簡短地道了別，接著便直接飛上了天空。
“去贏得勝利吧。你們肯定能做到的。”
畢竟只有這樣才會對自己有利。
凱爾轉身朝向另一個有漩渦的島嶼。這時，湯卡的大笑聲從下方傳來。
他的笑聲比以往都還響亮。
“哈哈哈哈！”
這傢伙本來就這麼愛笑嗎？凱爾略帶不滿地飛往另一座島嶼。湯卡看著凱爾的背影好半天，現在漩渦對他已經沒有吸引力了，所以他便回到了住處，不過這件事凱爾並不知曉。
相反，他對黑龍說道。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最生氣嗎？”
—什麼時候？
黑龍看到凱爾露出從容的微笑。
“原以爲是垃圾，所以就很廉價的扔掉，結果那卻是金塊的時候。尤其我還特別需要那塊金塊的時候。”
黑龍的嘴角上揚。
—我學到了好東西。
“不，還有更生氣的。”
—更生氣的？
“沒錯。”
凱爾從容地回答。
“然後我又必須支付比金塊原有價格還高的金額購買的時候。”
-……應該會感覺很委屈吧。
凱爾用淘氣鬼般的笑容代替了回答，接著繼續去做眼下該做的事情。他來到另一座島上。
“沒有人。”
在黑龍的肯定下，凱爾向大海伸出了雙手。砰。凱爾感到心臟在劇烈跳動。
‘果然心臟之活力增強了風之聲。’
凱爾感覺到風的力量從腳開始吹向手掌。
在不到一秒的時間。
唰啊啊啊。
風在凱爾的手掌上打轉。
凱爾把兩隻手掌上的風合二為一。
嘶嘶嘶嘶嘶—
小漩渦互相撞擊，發出燃燒般的聲音和熱氣。不過由於是同一個主人的力量，風很快就融爲一體形成了球狀。凱爾把球浮在空中。
轟！
接著直接用不破之盾砸了下去。風球被打入海底的漩渦。
沙沙沙沙—風球和漩渦中的風陀螺合為一體。
凱爾再次用黑龍的飛行魔法飛到空中，然後把目光從那副場景移開。至少能再堅持6個月。如果堅持不到1年就消失的話，凱爾能感覺到漩渦的消失，到時候再做判斷就行了。
“去下一座島吧。”
聽到凱爾的話後，黑龍扇動翅膀，加快了速度。
凱爾就這樣把幾個風球扔進海裡，然後把機緣小水坑裡的水全部裝了回去。
第二天，凱爾一早就來到了碼頭。
“飯。”
湯卡爭在看船和船員。湯卡看了一陣子後開口說道。
“你兩個月後過來吧。到時候世界就會變的不一樣。”
凱爾心想這兩個月內絕對不能去威波王國。湯卡的眼神中透露著瘋狂，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你快回去吧。”
凱爾悄悄離開湯卡身邊。
然後看向船員，示意他們趕快出發。湯卡猶豫地看著凱爾，最終問道。
“你很弱嗎？”
“嗯。”
湯卡聽到凱爾爽快的回答後，再次陷入了苦惱，臉上露出了混亂表情。但他很快登上了船。
“你兩個月後一定要來啊。”
“好，好。”
凱爾輕快地替離開的湯卡送行，然後轉身背對船。
這時，凱爾的身後傳來了湯卡的聲音。聲音非常響亮。
“我叫做湯卡！你一定要記住啊！”
凱爾回頭一看。在朝陽照射中波光粼粼大海上，中型船緩緩駛離。湯卡就在那艘船上揮手大喊。
感覺就像看到少年漫畫的主角離開時的場景。凱爾一臉看到不該看的表情，毫無留戀地轉身。一定要記住名字的話語不停從凱爾背後傳來，但凱爾是絕對不會回頭看的。
但只要想到兩個月後，就已經很滿足了。畢竟他到時會得到一輩子花不完的養老資金和堅固的城堡。
凱爾回到住處跟其他人見面。凱爾撫摸著小貓氳和紅的背，他們自從來到海邊就一直呆在住所裡。接著說道。
“你們其實不用特意過來打招呼的。”
“不是的，我們想來向您道謝，也想為當時讓您受驚的事道歉。”
氳和紅張大嘴呆呆地看著維媞拉。他們在看到法厄同的時候明明沒有什麼反應，跟看到維媞拉的反應大不相同。
維媞拉小心翼翼地看著凱爾的臉色問道。
“您的身體還好嗎？”
“嗯，跟平常一樣。”
多虧了心臟之活力，凱爾的身體狀態一直都很好。只要睡一兩個小時，就能夠完全消除疲勞。
凱爾對突然噤口的維媞拉和她旁邊的弟弟法厄同說道。
“道謝就到此爲止吧。再繼續聽下去，就失去了其意義了。道歉也一樣。”
“好，謝謝您。”
凱爾心不在焉的看著對自己非常恭敬的維媞拉，並同時觀察她。鯨王的血親。鯨王跟一般獸人的族長有所不同，有半個海洋都被他統治著。而有如此地位的鯨王與王國的國王沒有什麼不同。
但維媞拉卻對凱爾說了如此恭敬。明明在書中從沒有對崔漢這麼做。
‘他們是鯨族的事既然都已經暴露了，那又爲何非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
不過凱爾並沒有把昨天就開始感覺到的疑問表現出來。凱爾也儘量不暴露他其實對鯨族了解的非常詳細。
“妳又在道謝，我都說不用了。”
凱爾對看起來像幅畫的姊弟說道。
“我很高興能和你們姊弟見面，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凱爾已經把湯卡送走了，現在只要跟烏瓦爾領地的領主見個面，就可以趕緊回到海尼特斯領地了。當然，他在領地裡也有事要做，但在去威波王國之前，應該還能休息一下吧。
就在這時。
“那個，凱爾公子。”
是維媞拉。鯨族的聲音就像傳說中的海洋生物——塞壬一樣美麗。
塞壬，那是一種會用那美妙的聲音讓人類主動跳入海底地可怕存在。
一想起它的存在，凱爾就覺得頭皮發麻。他轉頭看向維媞拉。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出。
“我們有個敵對很久的種族。您治療過法厄同所以應該知道，那個種族就是人魚。”
當然知道，非常清楚。
“不過我的弟弟法厄同打聽出他們突然變強的原因。”
這又是什麼意思。凱爾皺起眉頭。法厄同接著說。
“而我會被人魚追殺，就是因爲我找到了他們變強的原因。”
混血鯨魚法厄同被人魚追殺至死。而他被追殺的理由，是因為他知道了人魚和鯨族之間的戰爭有關的重要情報。
“聽說您是海尼特斯家族的人。”
“……所以呢？”
維媞拉和法厄同沒有立即回答凱爾的話，而是互相交換了眼神。他們的行爲讓凱爾感覺不妙。維媞拉終於看著凱爾說道。
“闇黑森林，我們想去那裡。不，我們必須去那裡。”
凱爾不由自主地說出了他意想不到的名字。
“妳說我們的領地？”
闇黑森林。崔漢在那裡生活了幾十年，是西大陸的5大不可思議地帶之一。
同時還是海尼特斯伯爵家長久以來爲王國警戒的地方。
“拜託您了，我們也準備好了充足的代價。您能帶我們一起去嗎？”
大鯨魚和小鯨魚懇切地望著凱爾。氳和紅用前腳拍了拍凱爾的膝蓋。這是希望能帶他們一起走小小表現。這時，叩叩叩，敲門聲響起，隨之門被打開了。是狼少年麥斯。
“少爺，茶和茶點準備好了。”
兩個狼孩子陸續拿著托盤和茶壺走進來。比克羅斯則在門外注視著他們。
—我更帥氣、更漂亮。
最後，在聽到黑龍在腦海裡嘟囔的話後，凱爾閉上了雙眼。他的感覺自己就像站在混亂不堪的漩渦中心一樣。
“那個，公子？”
凱爾看著維媞拉小心翼翼的提問，舉起了手。他的舉動讓維媞拉閉上了嘴。等狼孩子們都離開後，房間裡安靜了下來。接著，凱爾慢慢睜開雙眼。
靠著沙發的從容姿勢，以及帥氣散亂的紅色頭髮。與那些不同的是，凱爾的暗紅色瞳孔變的莫名深邃。
維媞拉和法厄同看著凱爾的眼神，接著聽到他乾澀的聲音響起。
“你們先詳細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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