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為闇黑英雄的女兒 第14章
***
卡倫的父親、上代威爾頓公爵，已經死去的前公爵嫉妒超越自己的魔法師卡倫。
<你是怪物，是我們家族被詛咒血脈的結晶！>
卡倫無法從前公爵那裡得到任何幫助。肚子餓了，就會想吸取魔力。當他肚子太飢餓的時候，動物也沒關係。可是他最終還是想要人類。
<你召喚出了我也沒能契約的惡神？>
父親嫉妒的同時又害怕他。唯一愛著卡倫的人，只有他的母親。
<沒關係，卡倫。有媽媽在。我永遠愛你。對不起，媽媽沒有力量。>
年幼的卡倫像野獸一樣被打到蜷縮著時，母親就會擋在他身前。有時還會代替卡倫被父親打。
<對不起，卡倫。媽媽對不起你。>
母親去世的那天，他的世界就好像崩塌了。就像現在一樣。
卡倫把幼小的蕾抱在懷裡，反覆回想起當時的記憶。
“為什麼……？”
街頭的乞丐少女。他沒有多加思考就領養的孩子。擁有‘蕾’這個名字的少女。這個孩子救了他自己的命。明明看到卡倫自己殺人了，但她不僅沒有厭惡，反而救了他
‘母親。’
被遺忘的名字填滿了卡倫的腦海。母親的殘影映照在流血倒下的孩子身上。
蕾撲向卡倫，讓卡倫避開了。卡倫的身體躲過了箭，而蕾的肩膀則被箭貫穿。然而在看到她倒下的當下，卡倫瞬間失去了理智。他能清醒過來是因爲傑德和錫安的吶喊。
“喂！醒醒啊！”
“小姐！”
卡倫地看著他們，他的眼神不再冷漠。
“錫安。”
卡倫抬起頭，用帶著寒意的聲音說道。
“把那個傢伙抓起來。”
卡倫看著在地板上流著血的算命師吩咐道。他這次改向傑德下達了指示。
“傑德。”
卡倫低聲說道。
“要給她止血。大概會有短暫的疼痛，所以要讓這個孩子嘴裡咬著東西。畢竟即使她失去意識，也可能會咬到舌頭。”
傑德把袖子撕開，並把那塊布放在孩子的嘴裡讓她咬。
卡倫手上施展出黑魔法。他指尖上出現的黑色蝴蝶從她的傷口處滲入。血很快就止住了。
“得先把這個孩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這附近有一家公爵家的酒店，就在旁邊而已。”
錫安說道。
***
蕾被轉移到酒店的一間房間裡。公爵所屬的酒店都設有最頂級設施，所以也有醫生常駐於此。醫生趕來後開始對她進行搶救措施。錫安為了接外科醫生，還親自騎馬進城。傑德茫然地看著在臥室接受治療的她。同樣，卡倫的心情也像腦袋被打了一樣。
“詳細情況要等到外科醫生到達後才能知道，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
萬幸那不是毒箭，也沒有射中心臟。”
“這樣啊。”
卡倫喃喃自语。
“如果這孩子死了，我就會把這座城市所有醫生都陪葬。”
醫生渾身一顫，驚慌失措。他低頭鞠躬。
“在外科醫生到達以前，我會用盡全力治療她的。”
卡倫點頭。他坐在床邊，俯視著臉色蒼白、暈厥的孩子。
“我原本覺得是兩種可能中的一種。妳不是紅花那個傢伙的目標就是間諜。所以妳昨晚給的荒唐情報，我認為如果不是陷阱，那就真的只是巧合。”
爸爸，妳這樣叫我了。
“但是我沒想過這種情況。竟然替我受傷。真是……”
卡倫無力地喃喃自語。
“即是這是個陷阱，我也願意陷進去。妳到底是誰？”
卡倫撫摸著孩子洋娃娃一般的臉頰。
“先活下來吧。妳要為妳說的話負責。妳都叫我爸爸，我們之間就有父女的緣分了。”
他用自己的手握住孩子的右手，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孩子的手太小了，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啊啊，妳就算是染上別人痕跡的孩子也沒關係。只要把妳搶走變成我的孩子就行了。啊，對了。等妳醒來後，得先改變妳的教育方針。”
卡倫輕聲細語。
“我要試著培養你。把妳培養成，不管我在你眼前被箭射中還是被刀刺中都不會在意的、高傲又自私的孩子。先把妳關在溫室裡好了。妳也會覺得那邊很安心的。”
“……”
“快醒過來吧。”
***
錫安帶來的外科醫生也說了類似的話。認爲不會危及性命。酒店裡急忙搭建了簡易手術室。外科醫生和護士們進行緊急手術後，卡倫才出來。傑德在錫安的勸說下，到酒店的房間休息。他支撐到最後，邁著沉重地步伐離開。錫安對動搖的卡倫和傑德非常陌生。
“神殿那邊也派人過去了嗎？”
卡倫向錫安問道。
“雖然治療要由醫生們處理，但是高階神官們應該會使用消除痛苦的魔法。把他們也叫過來。”
“大部分的高階神官都進了王宮。今天是王宮舉行神殿儀式的日子。瑪麗安小姐也在那裡。可神殿還是說明天早上天亮後才能派人過來幫忙救治……”
卡倫嗤笑著。他的紅色瞳孔不知不覺間平靜了下來。
“去幫我轉告國王。現在馬上把所有的神官都派過來。”
卡倫低沉地說道。
“如果我的女兒因爲疼痛而休克死亡的話。”
“……”
“我就會去王宮，讓最先出現在我視野的王族遭受同樣的痛苦，你就這樣告知他。那麼他應該就能明白我在說什麼了。”
錫安第一次看到卡倫露出那種表情。他吃驚地看著卡倫，然後低下頭。
“我馬上處理。”
***
‘要不要乾脆做成標本呢？’
就像死去的泡泡一樣。傑德看著彷彿死去一般躺著的‘蕾’，那個被領養的妹妹。
<傑德，這隻貓。是一種如果你死掉的話也會一起死去的動物。奇美拉就是這樣的生物。因此你要活著，才能好好扶養這個孩子。>
泡泡是年幼的他扶養的一隻奇美拉貓。這是卡倫爲了患有輕微抑鬱症的傑德所帶來的動物。
‘後來才知道那是個荒唐的謊言。’
年幼的傑德覺得喜歡吃又喜歡轉來轉去的貓咪很神奇。在照顧泡泡的時候，他感到很幸福。然後有一天，泡泡邁入了死亡的時候他才察覺。如果自己死了，波波就會死，是卡倫所說的謊言。雖然內心有種受騙的感覺，但那時他已經愛上了那個小又溫暖的孩子了。
‘因爲受傷，所以看起來更像泡泡了。’
波波是一隻長著翅膀、眼睛閃閃發光的漂亮的貓。
‘但並不是完全相像，妳有些不一樣。’
他還想再次看到蕾說話和露出微笑的樣子。
‘啊，沒錯。因爲妳會做出我無法想象的事情。’
嬌小又年幼的身軀。別說是魔法師了，就連一般的孩子都比不上的柔弱消瘦的身體。這麼小的身體是怎麼做出連他也做不到的事呢？
他想起她在箭矢前保護自己父親的事情。這個女孩本身就是一個疑點。就像用‘為什麼’的疑問來包裝的閃亮糖果一樣。
‘爲什麼我不相信這孩子的話呢？爲什麼這孩子寧願受傷也要救我的父親呢？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吧？到底……這個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傑德對血緣上的父親多少抱持著一定的感情。不過，傑德最終也是公爵家的人。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終究還是自己本身。
如果自己像蕾一樣小、沒有學到更多東西的話，會盲目地代替父親受傷嗎？即使這麼想，結論依舊很簡單。不會。因此，這個孩子比自己更有勇氣。
‘我好奇怪。’
傑德歪著頭。
‘心好痛。’
好陌生。對了，這是泡泡死去的那天，還有親生母親拋棄他前往國外後死去的那天之後，隔了許久才再次感受到的刺痛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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